傀儡是早就准备好的,陆浮沉是提前串通过的,甚至连那只鸡都是陆浮沉情急之下视死如归、甘愿献身的。
导致现在一度难舍难分...
而真正的“一吻倾心”在她交给鸩息之前便已经掉了包,再交由箱子里的柳瑛抹在傀儡的唇上,所以鸩息唇上的自然是假的。大变活人加上偷梁换柱,便让劈腿鸩息从此一心一意地沉溺于爱情的海洋中。
傀儡小姐姐: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于是趁着他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的时候,楚云欢和陆浮沉果断逃走了,只剩下柳瑛举着一块留影石,要将这一幕记录下来留作纪念。
“喂!”柳瑛突然转身叫住了楚云欢,“你若得闲了可以来柿子巷找我,我想家里那三个小鬼应该会很喜欢你。”
楚云欢一愣,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自己已经可以和一只妖成为朋友了。不过她立刻答应下来,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又有些模糊了。
不过此刻她的三师兄并没有精力理会出神的小师妹。
逃得离鸩息远远地,陆浮沉才有时间掏出解药来解了自己和那只鸡之间的“一吻倾心”,而后恨不得将那只鸡立刻就地正法。天知道当楚云欢将它拎出来的瞬间,自己进行过何种的天人交战。
而后他又借着风将“情深义重如胶似漆粉”的解药也送到大街小巷里,大剂量的解药立竿见影,玉笛镇的大家仿若做了一场梦一般。等做完了这些,楚云欢终于听到耳边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两个人不由得都舒了口气。
“三师兄...”
然而楚云欢话刚一出口便被陆浮沉打断了,甚至后者一脸郑重。
“师妹,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都知道。”
“?”楚云欢想说我不知道,而她的三师兄又大喇喇地摆了摆手。
“我这人是有底线的,绝不会对同门师姐妹下手!所以即使没有那只鸡,我也绝不会吻你。只因为我知道自己魅力难挡,所以哪怕是被迫的,哪怕立刻用了解药,想必也会在你心里埋下爱意的种子...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无比自恋之人的一通慷慨陈词,楚云欢只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而后举起刚从他手底下抢救回来的鸡戳到他脸前:
“怪不得,我怎么看都觉得它对你余情未了啊!”
于是大眼瞪小眼后,陆浮沉肉眼可见地抖了三抖,“拿拿拿,拿走!”
虽然任务完成了,但两人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困境,楚云欢的傀儡和鸩息双宿双飞了,那么孤寡的她该如何飞回千奇宗呢?
“你不要看我,我带来的传送符,都在和鸩息搏斗的时候用完了...”
“真的有搏斗吗?不是你单方面的逃跑未遂??”
楚云欢忍不住拆穿,不过提起符,她突然想到四师兄的临别赠礼,立刻从方圆袋里掏出一堆。
谁知陆浮沉看了头摇掉,“我指的是符箓,而不是老四的这些厕纸。”
“一张都不能用吗?”楚云欢不死心,努力从中挑出一张虽歪但都画在框里的。
陆浮沉拾起来叹了口气,“试试吧...以我的经验,如果落点定在摘星台的话,算上偏差应该刚刚好。”
楚云欢只觉得摘星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当她反应过来那或许是个鸟窝之后,三师兄已经以灵力点了传送符。
只闻“嗖”的一声,楚云欢眼前突然一黑,而后又突然一亮。在空中优美地旋转一百八十度,指尖传来清凉湿润的丝滑触感,一气呵成的动作堪称轻柔敏捷,好一个悄然无声!水波不惊!
“噗!”楚云欢努力挣扎出水面,吐出嘴里的半截水草,而一旁的陆浮沉已经上了岸,正怒气冲冲地扯起易白沙的衣襟。
“易白沙你个半吊子,画符不上心,就偏爱画这些是吧!”
见到骤然从天而降的两个人,四师兄不急不躁,小心地收好自己桌案上的画作,顺便贴心的在陆浮沉脑门儿上拍上了一张清洁符,还不忘朝楚云欢招了招手。
“小师妹,快上来啊,水里冷!”
不是,楚云欢就不懂了,这种买彩票一样的偏差还有什么计算的必要吗??
而当她终于从四师兄的荷花池里爬出来的时候,才看请了那人究竟在画什么。
玉貌花容的温婉女子,于青翠欲滴的荷叶上,于波光粼粼的水光中,或立或卧,或沉思或假寐,总之哪一个都宛然在目,栩栩如生。
至于画中的人,傻子也能看出来,正是顾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