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在一声声呼喊声中,羡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裹着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有点懵懵地盯着床顶,大脑一时没有转过神来。
谁在叫自己?
她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原闻站在屏风后隐隐约约的身影。
“怎么了?”她瘪着嘴不情不愿地问道,她可是有起床气的,天气这么冷,谁不想在被窝里睡个好觉呢?
“太子妃殿下那边正找您呢!”
一听这话,她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翻下来,急急忙忙唤凤梨她们进来给自己洗漱。
差点忘了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不等她想办法请李季贞去济善寺,她倒是撑着病体主动想去那里上香。
这她当然是太乐意了,总让她这个久病之人闷在房子里,出去转转多好!
怀着欣慰的心情,羡容坐上了前往济善寺的马车。这回的山路不比上回仲夏时来的那样繁盛茂密,两旁皆是光秃秃的树枝,还有树枝上厚厚的积雪,时不时的有鸟儿飞过枝头,抖落下一片白花花。
羡容探出脑袋去瞧,可一阵寒风吹过,只吹得她两颊生疼,她赶紧将头收了回来。
临了,还仔仔细细地将车窗关严实,以免冻着了身体虚弱的李季贞。
此次去济善寺还有一处不同,那就是和她们同行的胡润华。
她不清楚李季贞和胡润华一同的意义,但她依然在这范围中感受到了那片刻的凝重和严肃。
济善寺的住持依然和印象中一样慈眉善目的,看到她们一行人,尤其是羡容,更是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而这一次,李季贞却将她支开了。羡容看着她们两人走进灵堂的身影,皱眉思索这是要做什么?
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正思索间,一道沙哑的声音吓了她一个激灵,“这位娘子。”
她一个转头,看到自己身后站着的住持慧玄大师,连忙做了个揖向他问好。
他的笑意虽慈祥却深不见底,面上的褶皱更是加深了她的这种感觉。
“贫僧不妨带娘子在寺里好好转转,如何?”
羡容从他释然宽和的语气中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恶意和威胁,这才放心地点头。也许这就是出家人身上特有的感觉吧!
慧玄大师边走边向她介绍这寺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室,她却有些心不在焉,一门心思劝跑进那只有那两个人的灵堂里了。
慧玄大师见她深思飘摇,也没过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道:“娘子并不是这里的人吧!”
她惊诧地看向他,可回报给羡容的仍然是那一副讳莫如深的笑容。
“世间万物,皆有其道。娘子既是外来之人,少些管控此间之事,任由事物各司其命不是更好?”
她当场愣住,细细品味这一番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少管闲事?
可是那怎么能行!自己还要回家的!要真像他说的那样顺其自然,难道真要自己等到十年之后才能回去吗?
羡容的内心极度抗拒,不断的反驳他所说的话。慧玄似乎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娘子这般心志坚定,那贫僧也无法更改心意。”
他叹了口气,继续沉默地向前走。
等绕完一圈济善寺,她脚都有些酸疼了。幸好此时李季贞和胡润华已在院子里候着,她才能直接坐上马车去歇歇脚。
而此时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依然是,她俩说了什么。
羡容看了眼面色如常的胡润华,她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眼神之中透着的那股坚定而自信的神态却更胜从前。
反观李季贞一副释然的模样,就好像重担从她的身上彻底松懈下来,她已然浑身轻松,再无牵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她们俩神似以往却又不同于以往?
但显然她是从她俩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她一下泄了气。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羡容又将自己的毛绒披风裹紧了一些,缩着身子往自己的寝阁小跑,此刻她只想快点暖暖手。
可披香殿的门外却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