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山水(四) (第1/2页)
除了歌舞和男女主,羡容对宫宴上的其他事情一概不感兴趣,既然重要剧情已经走完了,那她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现在大殿里觥筹交错的,裴靖和胡润华都应付不过来,她借更衣的借口离席,哪里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呢?
想到这,羡容提着裙子就带着荆桃从侧门跑了出去。
她从来来往往的宫女内侍们旁走过,可面对这茫茫黑夜和人生地不熟的皇宫,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忽然她眼前一闪,羡容眯了眯眼睛,抬头是一盏因蜡烛尽而熄灭的走马灯。
她这才注意到她所站的这一条长廊挂满了宫灯,细看上面还有各种图案。
羡容一一凑近去看,上面的小人或骑马疾驰,或翩翩起舞,或捧苦读,栩栩如生。
不知不觉间,她就顺着这条长廊走出很远。
小人的故事在走廊的尽头戛然而止,她转头环顾四周,这里离重华宫已远,已听不到那里的丝竹之声。
四周寂静一片,偶尔有草丛中的虫鸣声响起。
她迈步继续向前面探索,长廊的尽头是一座二层楼阁,她踏上它门前长满青苔的台阶,借着手中宫灯微弱的亮光仔细辨认着它牌匾上的字迹。
“清韵馆。”
羡容念着它的名字,荆桃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娘子,咱们回去吧!”
羡容对她摇摇头,将宫灯交到她手上,朝她笑着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顺着木梯向上走,墙壁上装裱了许多名人大家的字画,一股浓浓的油墨味扑面而来。
“嘎吱”羡容每走一步,有些老旧的木制台阶就发出轻微的声音,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早知道这里没有灯,就应该将那盏宫灯拿上的。
不过很快她的视线就一片开阔,清韵馆的二层有一大片可供观景的平台,她三两步就从黑漆漆的楼梯间出来,抬眼就看到一轮皎洁的明月。
“是你。”还没等她仔细看看这里的构造,站在观景台栏杆旁的人影就转过身来,看到是她还有些惊讶。
羡容叹了口气,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见这个赵敬梓?看来上回的事是逃不过去了。
她硬着头皮走到他旁边站定,双臂搭在栏杆上,故作轻松地调侃:“怎么你这么受欢迎的人不在席上应酬,倒跑到这里来,那群想要跟你结交的人肯定很着急。”
听了她的话,他“噗嗤”笑出声,语气中是难掩的笑意,“你这话是折煞我了。”
她撇撇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现在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呢!”
这倒不是羡容阴阳他,而是自从她到这里,就时常会听到东宫的那些侍女私底下议论他。
都说赵小将军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十五岁就继父任驻守边关,保边防平安。
虽然可惜年前剿匪的时候受了重伤导致武功尽失,但他却又以臣之名侍奉太子身边,成了风头正盛的东宫辅臣。
可以说是武双全,经历丰富了。
他敛了笑容,昂头望向点点繁星的夜空,蓦地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那你呢?你现在是想结交我吗?”
他这话问得羡容登时一愣,他眼中探究的眼神似乎是想将她的想法全盘揭发出,她顿时一慌。
好像自己和他每次见面,他都是这幅样子,猝不及防地就来试探自己。
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想要跟他搞好关系,然后再去结交赵敬寒,这样做或许自己的结局不会像原里一样太过惨烈。
要知道原身的结局可是想要和男女主同归于尽,于是在地牢中设下爆炸陷阱,结果男女主自有光环庇护,而她则在爆炸中死无全尸。
看羡容迟迟没有回话,他也不再追问,兀自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看着他在月光下愈发柔和的侧脸,散发着一种不易觉察的愁绪。
他并没有开口再问羡容关于身份的问题,她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她只好和他一样看着空中的明月。
八月十五的月亮真圆,她心里感叹,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欣赏这一轮满月。
也不知道她在里停留了这几个月,现实世界中的时间又流淌了多久呢?
她的烧退了吗?
疫情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