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无人应声。苏木不死心,换了个方位,继续上下左右唤了几声,忽然身后一阵风飘过,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子嗓音,“属下只负责保护主人安危,至于她的穴道,是头儿的独门秘法,一炷香后,自然解开。”
苏木再一转身,只觉迎面一股风流动,任她再如何呼唤,飞鸢也不出现了。
一炷香后,阮南珠果然恢复如常。苏木正要开口道歉,阮南珠却搂着她的肩膀,蹦蹦跳跳道:“好新鲜,好刺激!阿临,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
得知接下来只需好好呆在客栈即可,阮南珠还有些许失望。
另一头,胡影回了猫儿巷,却听属下来报,竟跟丢了那白面生。
“头儿,有发现。”不久,又一人来报,“安平村那生的屋子里,有暗道。里面道路四通八达,辨不清方向,兄弟们还在查。”
胡影思量片刻,摊开堪舆,从上面找到安平村的位置,不由得面色大变。距离安平村不远,有一处险峻山脉,山的另一头,正是北戎地界,只不过此山地势陡峭,实为天险,常人难以翻越。
不对,十年前那次,北戎人就翻过了这座山。
当年北戎人到底如何出现在此,至今还是个谜,胡影心惊肉跳,难不成当年北戎兵就是通过这暗道过来的?那生,难不成是北戎的细作?
“加派人手,三日之内我要知道这暗道到底通向何方。”胡影神色严峻,稍顿了几息,又道:“那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离客栈不远的一处民宅里,邓怀英正把玩着之前截获的药瓶,流觞带回了好消息,“公子,地方找到了,在猫儿巷正中的位置。”
猫儿巷附近聚集的商队众多,若是普通走商队伍,一般都会选择住在靠近巷子边缘地带,装货卸货方便。这伪装的商队,选择正中的位置,显然是一时半会儿不准备走了。
而且居于巷子中间地带,巷子两边短暂居住的商队变换频繁,无形中就成了最好的防御,大大减少了被同行怀疑的概率。
“公子,猫儿巷人多眼杂,恐怕不好下手。”流觞也想到了这一点,皱起眉头。
邓怀英负手在屋中来回走动,不一会儿,他冷声道:“火攻。”
“是。”流觞惯性应下后才反应过来,“啊?公子,这,会不会太......”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邓怀英冷峻的脸色,又将剩下的话咽回口中,道了声,“我这就去准备。”
翌日,孟府门前,暗卫假扮的苏木大张锣鼓出现,消息很快传遍全城!
惊闻噩耗,孙副将吓得坐立不安。那悬崖下暗流涌动,掉下去的人,几乎不可能还活着,更何况,苏木坠落前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说不定,是有人假冒!
可看见御赐玉牌后,孙副将仅剩的一点儿侥幸心理,也破灭了。那枚龙形玉牌,是陛下封侯时亲赐,满朝皆知。
当被临平侯怀疑军中有行凶之人同党时,孙副将一颗心简直要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孟云飞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索性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准备再如法炮制一次。
一旦临平侯死在孟府,孟云飞若想继续为将,便没了选择,只能帮他遮掩到底。
当晚,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苏木下榻的房门外。黑衣人轻手轻脚探入房内,举剑就要往床上刺去,不料身后突然一阵寒气袭来。
他回剑护在身前,只见来人身法诡异,缠斗中很难找到突破口。
糟了,中计了。黑衣人很快反应过来,几招之后虚晃一枪,破窗而逃,却不妨窗外早已布好天罗地网,他被抓了个正着。
黑衣人被扯下面罩,孟云飞一眼认出,“这不是孙副将的幕僚吗?”
孟云飞吓得心颤颤,长呼一口气,幸好今日听了临平侯之言,否则,只怕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回想起往日,孙副将屡屡劝他瞒下苏木遇刺一事,孟云飞当即带兵前去围捕。
只可惜,晚来一步,等他赶到时,孙副将早已逃之夭夭。
未免军中还有同党,暗卫将黑衣人带回猫儿巷,严加看管。苏木得知消息时,已是第二日了,她按捺不住激动,当即让飞鸢带她赶去猫儿巷。
可惜无论暗卫如何严刑拷打,那黑衣人就是不吐露半个字。苏木从白天等到天黑,还是未能得知对方动手的动机。
自从昨晚孟府出了事,城里更是加强了守卫,宵禁后也有士兵巡逻。若是飞鸢一人,尚且能避开巡逻士兵,可要是再带上苏木一道儿,只怕是不太容易。
苏木索性就在此留宿一晚,让飞鸢单独回客栈,给阮南珠带个消息。
这天夜里,苏木睡得并不安稳。最后一次醒来后,她实在睡不着,就索性坐起来,竟然意外发现眼前有些许光亮。
她心头一喜,摸索着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后,正好看见对面房屋前摆放的几张桌椅。虽然还有些朦胧,但比漆黑一片已经好上许多了。
这是?苏木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再睁眼后,眼前的一切还是没变。她靠在窗边,贪婪得睁眼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须臾,外间突然传出哄乱声。
“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