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平细细地琢磨着掌柜的的话,她问道:“你的人在这条街上打听的怎么样,那天有没有人见过刘姑娘?”
池景明看向侍卫戴熙华,戴熙华说道:“回谢小姐的话,周围的人都问了个遍,大家都说只见到刘姑娘出了锦绣坊,就往回家的路走了,没有见她去过别的地方。”
这可就有意思了,一路打听过来,也都是只见过刘慧敏去了锦绣坊,却没有见过刘慧敏回家。
锦绣坊附近的摊贩,却说见刘慧敏往家走了。
难不成凶手还能飞天遁地不成,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凭空就消失了?
池景明现在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特干了,这么一桩悬案让他给遇上了,他现在急需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那咱们下面干什么?我还是觉得锦绣坊有问题,要不然咱们把锦绣坊掀了吧。”池景明粗暴的说道。
谢昭平的目光在街上转着,说道:“下面去春满楼。”
池景明跟在谢昭平身后,喋喋不休地念叨:“去春满楼做什么?难不成你怀疑春满楼和锦绣坊有联系?他们难不成已经构成了一个产业链?要不要我把春满楼也给掀了?”
谢昭平第一次发现,这位小郡王话怎么这么密,还这么爱联想。
她双臂抱在胸前,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池景明:“去春满楼肯定是去吃饭啊,现在都要午时了,你不饿,我饿了。小郡王,饿着肚子,脑筋是转不起来的。”
池景明只能陪着谢昭平去用午膳。
池景明在春满楼有特定的包厢,他这个包厢位置极好,可以看见整条街的情况。
等菜的时候,谢昭平不时朝着街上观察着。
这一排的店,要么是绣坊,要么是首饰铺、胭脂铺。
爱美的姑娘就算不买,也得进去转转。
如果说,沿途的百姓说的都是实话,他们真的没有看见刘慧敏回去,会不会说明,她进了别的铺子?
谢昭平随口问道:“小郡王,锦绣坊后面的老板是谁啊?皇室贵族还是世家大臣?”
池景明挑眉看向谢昭平:“你刚回长安,如何看出来这个绣坊的老板不一般?”
谢昭平觉得池景明有点蠢,能在这种繁华地界开下去,这么大规模的铺子,背后的老板肯定是有点权势的。
或许是谢昭平嫌弃的眼神有点直白,池景明顿了顿,说道:“是郑段阳,我素来看不上郑家的人,一昧钻营,好歹是簪缨世家,就好像没见过钱一样。”
谢昭平知道郑段阳这个人,他是七皇子的舅父,当初立储呼声最高的就是三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
其他的皇子要么没有夺嫡的打算,要么早早就出局了。
她对七皇子的印象并不好,七皇子太过心软,纵容母家的人惹是生非,始终狠不下心拿割舍掉累赘的亲情。
郑家的人都拎不清,借着皇亲国戚的名声,大肆敛财,除了郑段阳算是有点手段之外,其他子弟都是些没用的草包。
不仅对七皇子没有助力,还总是惹是生非。最后被外家连累,在夺嫡之战里出局了。
大周现在积弱积贫,只是表面看上去繁荣,根里已经烂透了。
必须得有一个铁手腕的皇子上位,才能拯救大周于水火之中。
谢昭平本来觉得这件连环杀人案不易扩张,以免长安百姓人心惶惶。
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她看着楼下的锦绣坊,不管这家铺子有没有问题,在谢昭平心里,已经是有问题的了。
她缓缓开口:“小郡王,明天长安城的百姓能不能都知道,这桩连环杀人案的其中一个死者,最后来的地方就是锦绣坊。”
池景明好奇:“你怎么知道她离开锦绣坊之后,没去过别的地方?”
“不知道。”谢昭平三个字说得好像另有深意。
郑家子弟多是游手好闲的人,手上怎么可能没有过人命,之前只是没人挑头查罢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谢昭平心里清楚得很,后面其他两位皇子能扳倒七皇子,跟七皇子这些废物亲戚少不了关系。
七皇子倒台之后,清算郑家,满门没个好东西。
既然这样,谢昭平不如就给郑家加把火。
再者说了,谢昭平觉得,能做成这件连环杀人案的人,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就得把案子闹大,或许才好破案。
池景明也想过来了,手里的折扇一甩,给自己扇了两下风,吊儿郎当的说道:“明天,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郑家跟这桩连环杀人案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