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桥看到这样的信件,自然是一笑而过,甩甩袖子,出庄喝酒去了。家仆都说,江九爷和蔼可亲,豁达随性,造谣的人真真是可恶,连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都敢造谣玷污。
过了几天,榕树上又出现了一封信,这次是有关新夫人的。信上说新夫人来自练月门,不仅地位卑微,还水性杨花,还曾经勾引少庄主江晚添。
靘竹夫人知道后,直接气急病倒了,躺了三天。
这下,庄主江郁才派人开始不分日夜,轮流守在榕树周边,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可是半月过去了,仍然有信笺出现,还是挂在榕树上。
有说最近借住在凤榕山庄的表小姐肖紫莲,明里跟少庄主江晚添同进同出,恰似一对璧人,其实肖紫莲根本看不上少庄主夫人的位置,而是想做庄主夫人。
有说前几任江家家主私德有亏,所以才导致的凤榕山庄日渐没落。
有说江家子嗣不兴,都是大榕树给的惩戒。
江晚添跟谭恕予和雪鹀提到收到的信件内容,谭恕予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关于江兄自己的?”
江晚添虽然一脸别扭,但还是说了,“有一封信,就是说我的。”
谭恕予不接话,静静地等着江晚添说下去。
“信上说,说我成年后一直没有娶妻生子,是因为,因为有分桃之好。”
谭恕予听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任何表示。江晚添看谭恕予没有追问,松了口气,他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雪鹀跟着谭恕予来看这株大榕树,顺便想起了这件事,问谭恕予:“之前少庄主说到自己时,为什么有点儿害羞?什么是分桃之好?”
谭恕予直言不讳,说:“就是男子之间的爱恋。”
雪鹀恍然大悟,点点头,“男子和男子之间,若能到那一步,也许是真心相爱。”
谭恕予特别佩服雪鹀这一点,一个劲儿地夸她“小雪鹀心胸宽广,眼界开阔,不拘一格,开明包容,见多不怪,在情报打探这一行,绝对会成为业内翘楚。”
雪鹀听后点点头,而后傲娇地抬起下巴,说:“那有什么,我们岛上,还有人跟海里的白鱼兽成亲的呢!”
呵!谭恕予觉得,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晚宴上,谭恕予和雪鹀见到了庄内的主要人员。
由于谭恕予来自江湖名门望族,绮霞阁又有皇商的身份,自然是受到了很高规格的招待。
庄主江郁和靘竹夫人双双现身,说贺词,祝酒辞,满堂欢庆。
江九爷跟庄主江郁并排而坐,虽然已经退居幕后,主要养老休息,但是仍然有一副儒商的优雅从容。席间谈论到各种江湖轶事,滔滔不绝,非常博学且有趣,比庄主江郁都要风流潇洒几分。
靘竹夫人看起来身体抱恙,可能是之前受惊了,身体精神都尚未恢复。但也是喝了一杯清酒,陪坐到后半场,才告辞离席了。
不过,这靘竹夫人,看起来也才二十五岁左右,确实人如其名,丰润如珠,气质高雅,一点儿看不出是来自练月门的舞馆。
听说庄主是在友人安排的宴席上看到了领舞的靘竹夫人,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还有少庄主江晚添,与暂住在凤榕山庄的表小姐肖紫莲,年纪相仿,交谈甚欢。他们坐在一处,确实如同一对才子佳人。而且,肖紫莲时不时朝江晚添看去一眼,那羞答答的神色,真真是毫不掩饰。只是江晚添一直还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并未有超出兄妹的亲密动作。
谭恕予一边敬酒聊天,一边给雪鹀夹菜,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觉得这件事就是信笺中的主角之一做的,毕竟很多私密的事情,不是普通家仆能够知道的,且普通家仆也没有那种胆量和手段做这样的事情。
退一步说,江家倒台,对普通家仆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只是目前看来,始作俑者的目的不明,所以需要多花点时间,还有些事情需要弄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