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冷风贴着尉晚的头皮吹来,把翻身躲开的尉晚的头发削掉了几缕。
“妈妈……妈妈……妈妈!”
小女孩颤抖着双腿,连滚带爬的哭喊着往尉晚身边走去,泪珠断线一样滴滴答答的,尉晚都懵了。
隧道里悄无声息,巨大的黑色影子消失不见,四周只有左嶒匆匆赶来的脚步。
“疑问:你怎么样?怎么回事?”
“她就是最后的家伙了,那个猫的孩子。”
“疑问:猫的孩子?”
小女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只手抱着笔记本,一只手抓着尉晚的裤子,眼巴巴的看着左嶒肩头的一团黑雾变成了黑猫。
“妈妈……”小女孩拽了拽尉晚的裤子,有些怯生生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歪着小脑袋往这边走的小黑猫。
“先回去吧。”尉晚看了看小女孩,给她擦干净脸蛋上的眼泪,抱起来往医院走。
龙开第一医院,9:1a,住院部。
闵乐醒来有一小段时间了,但是精神状态很差,没过一会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徐永川在一旁给她念着辟邪的佛经。
长舌在病房进进出出好几次,他拍了拍吉他包,看了一眼无喜无悲的乔韦恩,声音轻轻的:“老师,长舌什么也没有发现,也许问题不在这里。”
像猎隼一样的年轻女人也眯细了眼睛,摇摇头,声音轻快:“真的没有发现什么。”
小女孩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晃着小腿,歪着头看这些一脸苦相的大人们。
尉晚沉默的看着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师傅,要不你找一下母灵街?”
“判断:母灵街卧虎藏龙,是合适的选择。”
乔韦恩咬着烤年糕,鼓着腮帮子嘟哝:“早找了,再等一会……”
接近十点半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推门进来的青年惊讶了一下,轻声问:“没来晚吧?”
“先生?”尉晚率先回应:“原来是您啊。”
乔韦恩点点头:“没,哪能啊,是我麻烦你了。”
资浥铭走进屋内,首先就不动声色的把屋里的人看了一圈,然后蹲在小女孩的跟前,轻轻的微笑着:“也许这位小姐能告诉我,您是否还在乎生死呢?”
小女孩笑了笑,慢慢的吃着冰棍,黑色的眼睛像是被注入了金黄色的水性颜料,她眨眨眼睛:“也许这位先生能先告诉我,您是否还在乎大荒洪山呢?”
在场的人全都静默了,尤其是乔韦恩,他看向资浥铭沉思了一会,开口:“小资老师,恐怖传说还是需要解开的,乐乐还在这儿呢。”
“在您眼里,我就是杀伐果断的人吗?”资浥铭苦笑一声,轻轻点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抱歉,小姐,我不在乎洪山……而且从来没有过。”
话音刚落,室内突然暗下来,窗外却仍然是晴空万里的样子,一个巨大的黑影攀上窗户,凌乱的红色图案交错在小女孩的脚底,一阵强风吹来,一双锋利的眼睛在黑影中睁开,它往前踏了一步。
“孽种昆仑!”
资浥铭微微蹙眉,抬头看着张开惨白大嘴的黑影,声音轻轻的:“所有抛弃我的,我会抛弃,但唯独十二人,谁也不能妨碍我。”
黑影猛然冲向资浥铭,他只是抬起手,幽蓝色的光芒闪了一瞬间,以资浥铭为中心的四周都被强烈的气息冲击了,乔韦恩率先搂住病床上的闵乐。
“孽种昆仑本来……”
后半句话被风吹散了,尉晚没来得及听清,那团黑影就被资浥铭一把捏碎,小女孩的身体跌倒在地上,慢慢的消散成了点点星光。
室内诡异的沉默起来,乔韦恩看着闵乐苍白的脸色有所缓和,把她放进被窝塞好,抿直嘴唇:“小资老师,真是辛苦你了,大老远的跑过来。”
资浥铭摇摇头:“孩子没事就好。”
一团黑雾飘飘悠悠的出现在资浥铭的肩头,黄眼睛的小黑猫亲昵的喵喵叫了两声,资浥铭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的抬了抬小黑猫的一只前爪:“嗯,您也好,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疑问:您知道她吗?”
资浥铭点点头:“当然,洺……嗯,左嶒小姐,唐小姐管的严,我怕被她打,具体的事情我就不阐述了——您和她没有什么渊源,她也只是误打误撞。”
左嶒垂下眼睛,轻轻的哦了一声:“接收:您和闹市的确……关系匪浅,我也不给您添乱了。只是……您能告诉我这些恐怖传说到底……”
“先生,拜托了。”尉晚讨好的眨眨眼睛:“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而你也恰巧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乔韦恩揪着尉晚的领子,把他拎到一边:“去看看,乐乐那丫头醒了。”
三人立刻走到病床边安抚刚刚清醒过来的闵乐,把原本也没有想把事情原委说出来的资浥铭放到了一边。
“出去待会?”
二人沉默的走到住院部前方的花园,乔韦恩点了根烟抽,微微偏过身去:“孩子们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一直瞒着也不是事儿,瞅瞅,没深究不也被偷家了。”
“左嶒……我是说,洺小姐,她真的死了吗?”
乔韦恩嗤笑一声:“您老眼睁睁的看着呢,还问我?我问谁去?问哪个没凉透的尸块?”
资浥铭沉默的摇摇头:“这些衍生的恐怖传说是无法处理的百毒,我……”
“嗯嗯,您尽力了,我们知道。”
资浥铭转回眼神,听着乔韦恩敷衍的语气,低垂着的眼睛又露出了伤感,看的乔韦恩连连摆手:“别,我可招架不住这攻势啊!孩子们愿意跑跑就跑去,出了事我可以兜着呢。”
“我只是觉得需要肃清了。”
乔韦恩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一眼望向远方的资浥铭:“不是真的,对吧?我看的电视剧都不会这样的……哎,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