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新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枯竭……
他的喜服衣领被新娘揪着,但她的头埋在新郎脖颈处,看不清脸。
白姬花重新藏到桌底下,将头埋在腿弯处。
她没看到,新娘抬起了头。
这里明明全是大红的艳色,却让人觉出了冷到不能再冷的色调。
从桌底下看房间,白姬花只觉得恐怖,这里就像是一个黢黑的山洞被洒了些颜色,森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蹿到桌底下,让人哆嗦。
白姬花还想逃出去,却在抬头瞬间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
新娘牙齿沾血,嘴角带血咧得老大,嘻嘻笑着道:“我抓到你啦!”
此刻,大概没人能懂,白姬花感受到的冲击力,这不是常看的那些恐怖电影恐怖小说才会出现的场景吗老天爷。
她也回以对方一个笑脸,道:“哈哈,被你抓到了。”
她慌张的同时已经将止意藏在了袖口,只要这新娘一动静就立马使用,毕竟她不确定止意能用多少次。
“你先出来。”新娘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坐回了椅子上。
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白姬花还是攥着止意,但却听话的从桌子底下钻出,她没忍住好奇地往床上看了一眼,顿时傻眼。
只见那刚才还沉浸在温柔乡的壮硕新郎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枯尸。
那尸体苍白干瘪,像个松了气的皮球。
“嘿!”新娘的手在她眼前扇了几下,那指甲又红又长,像是镇海禅林寺的白毛老鼠精。
白姬花想坐下,却想起来那椅子刚才被这两人坐过……
“哈哈,怎,怎么了?”白姬花问。
“你是谁?”新娘问。
“我,我,你是谁?”她觉得气势不能输!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新娘给自己倒了杯水,回白姬花:“我叫邢云。”
抛开如今这环境不谈,白姬花竟然觉得,邢云万种风情,是那种会让人爱到发昏的女子。
“那这里是哪儿?”她问出关键。
“这里叫喜事青楼。”邢云回。
“啊?”白姬花有些懵,这是个什么名字?
“青楼就青楼,喜事青楼是什么?”白姬花问。
“因为我们这里专办喜事呀。”邢云回。
白姬花似懂非懂,她哦了一声,转身想要出了这里,却被邢云拦了下来,“你去哪里?”
“我,我出去啊。”白姬花回。
“来都来了,这里这两天刚要办喜事,你不如参加完了再走?”邢云问她。
白姬花还是觉得脑瓜昏昏,很莫名的,她就是会被邢云吸引,不过脑的答应了对方。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邢云叹一句,又往外面喊了声,“进来收拾吧。”
喜房门应声而开,几个丫鬟扮相的姑娘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她们经过白姬花身边时都仔细打量着,但很快就收回那些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位姑娘拿出了一个男子发簪,对着那干枯的新郎一指,床上那具尸体便瞬间化烟,连片指甲盖都没留下。
“走,我带你去见见清荷。”
白姬花本就生的一双圆眼,要是没有其他动作,是看不出她此刻在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