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二当家心下大喜,又担心苏木狮子大开口,将信将疑。
“任迁这竖子,胆敢劫持本官!”苏木狠狠拍桌,装作很是气愤的样子,“今日若非他中途插手,本官早就随大军离开冀州,如今却平白多了个护送不力的罪名。若不拿下他,本官怎么出这口恶气!”
“大人说得正是,这小子仗着有几分功夫,在寨子里我行我素,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二当家连声附和,心中窃喜,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任迁,再好不过。
不过片刻,他又面露难色,任迁功夫不弱,若是能这么轻易被抓住,哪儿还能让他这么头疼。
苏木见他不敢轻易应承,继续诱导,“二当家不必担心,明日我会要求由任迁送我下山。届时二当家只需拦好山门即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二当家连连应承,脸上的横肉将疤痕挤作一团,显出几分滑稽,继而由两名手下扶着,颤巍巍离去。
走得远了,二当家才敢露出心声。
“呸,还装清高,什么东西!”他啐了一口,恶狠狠得盯着大当家的院子,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架势,“吩咐下去,明日行动。”
一手下担忧道:“二当家,明日是不是有些仓促?”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二当家,这当官的心可黑着呢,咱们真要信他?”
二当家一脸轻蔑,“一个柔弱生,有什么可怕的。我刚刚收到消息,冀州军已经出动,要来营救这个小白脸。”
“三年前他们可是被任迁害得不浅。”二当家脸上露出一股狠厉,“派人去给他们递个消息,这次定要那任迁有去无回。”
说着,二当家又贪婪地看向议事厅,分外得意,“任迁回不来,又有冀州军在山下威吓,正是夺回我大当家之位千载难逢的机会。”
次日一早,任迁亲自护送苏木两人下山,两人被蒙着眼睛,下山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及至山脚,苏木刚摘下眼罩,便看见山路转弯处迎面而来的大批士兵。任迁转身就要窜入山林,被苏木反手拽住,如秤砣一般定在地上。
“师傅!”田斐飞身而来,两眼泪汪汪,他一眼认出任迁正是那日劫持之人,立马挥剑相向。
苏木松手退后,任迁不欲再起事端,只守不攻。
几招之后,山顶突然砰的一声脆响,空中出现一朵红色烟雾,任迁顿时脸色大变,招式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田斐隐隐不敌,被抓住了破绽。
“拦住他!”眼看任迁逐渐占据上风,苏木急忙喝道。
任迁虽勇猛,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冀州军团团围住。他一脸不忿,对着苏木破口大骂,“你怎能出尔反尔?”
苏木清了清耳朵,“怎么,只许你背后偷袭,不许我报仇雪恨?”
“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我猜,刚刚那个应该是明大当家的信号弹吧?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那二当家当真夺权叛乱了?”
任迁被押着双臂,无法动弹,死死盯着苏木,眼神里几乎能喷出火来。苏木有所动容,也不再跟他玩笑,“放你走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任迁一脸警惕,“什么条件?”
“一,我要那个二当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任迁点头,“另一个呢?”
“另一个,自然是你。”苏木微微勾起唇角,“因你之故,我现在落了单,冀州又盗匪横行,让你护送我追上队伍,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任迁面露不解,脸上写满了“你认真的吗”?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一声令下,率大军趁乱攻破落雁寨。”
“我还有的选吗?”任迁苦笑一声,最终应下了苏木的要求。
田斐很是气不过,等任迁走后,围着苏木唠叨个没完。
“师傅,这人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头,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他放了。他若是不讲信用,岂不是放虎归山?”
“放心,他会回来的。”苏木气定神闲。
“那日二当家能被假情报骗下山,显然是个贪婪之辈,必不甘久居于小辈之下。而明雁年纪尚轻,两方势力必定有所摩擦。”
“我猜,那任迁之所以抓我上山,也是想借此将事情闹大,好名正言顺地清理二当家一派势力。”
田斐恍然大悟,“如今大当家被逼得发信号弹示警,说明此次乱子不小,不如放任他们两边火并,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