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2/2页)
“额~会一点儿,就一点儿。”谭恕予不好意思地摸摸脖颈。
“那以前都是小河保护你的吧?没事儿!以后还有我,我也保护你!”雪鹀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
谭恕予看着她,高兴得直点头。
晚饭时,兰婶儿端了几样小菜送来小院里,谭恕予和雪鹀就跟她聊了几句。
“兰婶儿,我可以问问吗,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是婶儿了呢?”雪鹀直爽地问到。
“哎哟喂~雪鹀姑娘,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兰婶儿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说:“你来的时候,见到那个管事了吧?就大家叫巩叔那个,是我家老头子。”
“老头子?那是你爹吗?”雪鹀又问。
“噗~”谭恕予笑喷了。
“哎哟喂~这雪鹀姑娘真可爱啊~我说的老头子,就是指我男人!”兰婶儿笑得后仰。
雪鹀才知道,原来兰婶儿名唤廖小兰,也就二十九岁,是巩叔的妻子,俩人成婚还不到三年,没有孩子。但是巩叔有个女儿,是跟已经去世的原配妻子生的,已经十六岁了,也在庄子里帮忙干活,叫小慧。
廖小兰说:“因为村里遭了灾,我跑到这边来找活儿干。”说到这里,她摸摸自己的脸,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其实吧,我年轻时有一个相好,他也喜欢我,但是我爹娘嫌对方穷。他后来就离开村子,外出做活儿去了。”
“那个男的就没有回来过吗?”雪鹀好奇了。
廖小兰摇摇头,“我等了他很多年,一直没有嫁人,直到爹娘去世,村里又遭了灾,我在村子里也活不下去了,就出来找活儿干。老巩对我不错,我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就干脆嫁给他了。”说到这里,兰婶儿呵呵笑笑。
雪鹀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兰婶儿还有故事,但是讲不清,道不明,这个中滋味,也许兰婶儿自己也闹不清楚。只是,活着,总归还是好的吧。
吃完晚饭,谭恕予问雪鹀:“要不要去附近走走?”
雪鹀虽然不知道外面乌漆麻黑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仍然点头说“好”。
谭恕予带着雪鹀到了一处小溪边,借着清亮的月光,雪鹀能看到一条小溪,缓缓潺潺地流着,淙淙作响,偶尔会有虫鸣蛙叫,大抵来说,四周还是一片宁静的。
她想问谭恕予有什么好看的,一转头,看到谭恕予正看着自己,眼神深邃,当然,可能是因为天黑了,他的眼里尽是浓浓水汽,湿漉漉的,看不真切。
谭恕予在雪鹀回头看他的时候,呆了一下,然后,把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嘘”了一声。
就在雪鹀莫名之际,谭恕予伸手指向不远处,示意她往那处看去。
雪鹀转头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
草丛间有一闪闪的光,一点、两点、点点,似是星星自银河坠落、又升腾,似是精灵缠绕水草盘旋、飞舞,漂亮极了。
“那是萤火虫。”谭恕予靠近雪鹀,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雪鹀的耳朵被他的气息吹得痒痒的,但是她不敢动,也不想动,怕惊动了面前的小精灵。
两人就站在溪边,雪鹀看着这只萤火虫飞过来,又飞过去,她又去看另一只萤火虫,跟着萤火虫一起移动,然后她的视线,就转到了谭恕予的脸上。谭恕予眼里、嘴里都噙着笑意,可能是看着她,也可能是看着她附近的萤火虫。
他俩就站在溪边,谁都不说话。流萤闪烁、晚风吹拂、麦草淅淅,似是天地间都静止了一般美妙。
他俩不动,但是有人动了。
只见从小溪的另一头走过来两个人影。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女生在小小声地说笑着什么,蹦蹦跳跳的,男的却很沉默,偶尔应答一声。
直到走近了,雪鹀和谭恕予才发现,是农庄里的人。女的是巩叔的女儿,小慧。男的没有印象,但是穿着农庄里的制服,高大、结实,棱角分明的脸,可以说得上很帅气,只是,面有沧桑,已经不算年轻了,估计快三十了。
小慧见过谭恕予,娇怯怯地走上来跟谭恕予和雪鹀问了声好,就跑走了。
男的也走上来,自报名姓,说是年初才来的伙计,叫佟登柱。说完,也朝着农庄方向走去。他走得不急不缓,有种成熟稳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