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付绥远始终保持着趾高气扬的姿态,纪司遥还是眼尖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阴霾。
呵,跟老子斗?
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我可是清楚的很呢!!
别人不知道他们长宁阁背地里做了什么,她一个穿的编剧难道还不知道吗?!
系统:[宿主注意,禁止超前剧透影响全逻辑性。]
纪司遥:[知道知道,我就是炸他一下,让这小子在我面前收敛收敛。]
系统:[……]
付绥远被她揶了一句,脸上除却嚣张跋扈,又多了几分怒色,他自上而下的打量她,鼻中哼笑,“明明穿着紫袍,这腰上坠着的,却是赤阳峰的破魔铃,太华山派作为仙门之首,就是这样放任三宫六峰门下弟子这般私通苟且,交换信物的吗?”
私通苟且????
纪司遥险些笑出了声,“前夜锦城灭妖天象相信小阁主也是见过,我的破魔铃在那时收了九尾妖魂,便不能佩其进入封魔结界,便是我穆师兄获知此事,将自己的坠铃赠予我,我师兄修为化神,接近炼虚,寻常妖魔见了他唯恐避之不及,早已无需仰仗破魔铃防范葬骨堀魔音煞气,就连赤阳长老也未曾强制他佩以坠铃,赠铃之举不过寻常同门之间的互相帮衬,却被小阁主说成是私通苟且,不知是你们长宁阁同门之间情义淡漠呢,还是你长宁阁小阁主思想龌龊不堪,惯于和同门女修私通苟且,才会以你之心揣度猜疑他人?!”
“你……”付绥远眼神发狠,“没想到太华山派自诩正道之首,门下女修竟是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恶言泼语。”
看来这小阁主当真是在另一人那儿吃过亏。
纪司遥轻笑,至于这另一个人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道是谁胆敢在我们无为峰圣地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原来是你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长宁阁废柴阁主。”银铃般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袭红裙走至男女之间,瞪向男人的杏眼微微眯起,即便身量比男人矮了不少,气势却完全不输于人,“付绥远,你是上次的教训还没长记性,又想再次跪地求饶,恳求你姑奶奶我大发善心,饶你一命了?”
活泼可爱,敢爱敢恨?
纪司遥忽而觉得,这整天与毒物泡在一起的人,倒还真有种浑然天成的狠辣决绝之姿。
付绥远早在自家属地跋扈惯了,加上这两年修为大长,从筑基一跃进入元婴后期,无论自家门生还是他派弟子,见着他都要忌惮个五六分,岂料今日初到无为峰,不但住的地方简陋,完全没有招待贵宾之仪,就连遇见的这几个人,竟也全然不将他这个长宁阁小阁主放在眼里。
目光游走,飘到与温清清一同出现的男人身上,瞧他穿着似个乞丐,身体也是莽夫之型,完全没有修仙门生的道骨仙风模样,料想这人该是个无为峰掌事的,隧与那人道:“这便是你们无为峰的待客之道?”
纪司遥和温清清齐声嗤笑。
秋衡冷不丁被人发难,清澈双瞳只在那地上尸身扫过一眼,便就对上了那长宁阁小阁主,恭敬道:“贵阁弟子爆体一事,峰主仅命我询问小阁主一个问题,便是入峰时郑重告知各位严格遵守的两条峰规,一则时刻佩戴破魔铃不离身;二则不可驱动任何聚邪引魂的术法,不知贵阁的这位门生,可有违背其中任何一条?”
付绥远冷笑,“既是贵峰提出的要求,我长宁阁门人自当严格遵守,你们无为峰现下端出这两条峰规说事,该不是打算推脱责任,无视他派修士性命吧?”
“你说谁推脱责任?!”温清清杏眼圆瞪,纪司遥也挺的牙痒,可毕竟是他们长宁阁的人死在了无为峰,她们两个气归气,如果此刻因为这么一个挑事之言同他翻脸,反倒会中了付绥远的下怀,叫他抓了由头散播谣言。
叶峰主有此一问,必然有他的用意和考量,她们该相信无为峰解决煞气祸事的能力。
付绥远的话是冲着无为峰来的,秋衡听罢倒是淡定许多,直接向小阁主抱拳道:“既然贵阁门人遵守了我峰峰规,那么还请小阁主允许我对这位道友的尸身稍作探查。”
秋衡平时做人不争不抢,今日办事却是出奇的利索,话一出口,不等付绥远作出反应,转身便去到了尸体旁边,俯身蹲下,翻掌聚气直接灌入尸体口鼻,纪司遥曾见他探查蛾虫妖尸,认出这是他们无为峰探查鬼煞之气的阀门,今日他依旧用了这套手法,然而这次却并没有五彩盈光与其灵气相缠呼应,秋衡从那修士体内引出来的,是一团浓烟黑雾。
“是煞气!”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是与纪司遥一同登上石阶的天罡剑宗修士之一。
纪司遥余光瞥向付绥远,见那人只稍稍抬了眉毛。
秋衡突一握拳,黑雾煞气便在他手中化作虚无。
人群之中又传一阵叹息,天罡剑宗修士乙道:“不愧是镇守封魔结界的无为峰弟子,魔族煞气腐人心智,这位道友竟能视之于无物,以掌封灭,当真佩服,佩服啊!”
付绥远睨向那方,眼珠一转,便有数名长宁阁门生朝着天罡剑宗的修士走去,温清清反应极快,立刻提剑阻了过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付绥远冷道:“我长宁阁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太华山派的人多嘴议论。”
温清清:“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不敢让别派门生继续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