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找到唐晚,季景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瞧着她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季景深想干脆就这样陪她一起晒晒太阳也好。
他四下寻了眼,也再没个可坐的让他坐下,他干脆席地而坐在她身边,伸一伸懒腰,随即盯着一旁的枯草看,又折下一根拿在手里把玩,把玩尽兴了,又衔在嘴里仰头望向夕阳沉下的那坐山头。
唐晚心平气和,偷瞥身边过于安静也过于无所事事的他。
“你坐这儿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她实在不想见他,尽管克制自己保持冷淡,说话的口气中还是难免有对他的埋怨。
季景深双掌向后撑地支撑着身体,伸长了长腿仰面朝天,闲散道,“你为什么生气啊?”
唐晚冷眸垂视着他,“你以为我生什么气?”
“难道不是撞见我跟其他女生走太近吗?”他试探的口气反问她,也转过头来直面着她,嘚瑟一笑,接着道,“星不醒,你在吃醋。”
唐晚白眼闪躲开视线,心虚的目光此刻无处安放了。
“你想多了。”她冷淡道。
想到他曾经描述他的理想爱人的样子,她实在觉得自己相差甚远,倒是昨晚他身边那位女孩儿更符合。
越想越失落,她便认真道,“我们俩一拍两散吧,这个婚姻本来就不是我们自愿的,仓促,简陋,敷衍,根本就是个形式。”
她再次看向季景深,“领证的事儿就彻底算了吧,我们可以维持一个合作关系的婚姻,有名无实,应付应付家里人,私下里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干涉你做什么,你也不要干涉我做什么。”
季景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谁跟你有名无实了,我们难道不是名副其实吗?”
他得意地笑了下,接着道,“我们婚礼上签的那份协议,那个在我们那儿具有法律效力的,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们只不过是在内陆缺一个结婚证而已,你现在是我合法的妻子。”
唐晚这才想起来,乱七八糟签了那么多,她竟给忘了两地结婚证明不同的事儿了。
“合法就合法,那也不会影响我们怎么决定我们的婚姻,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她嘴硬道。
季景深直起背来,搭手在她摇椅扶手上,刻意压住她的椅子凑近她,一本正经道,“关于你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一朋友刚好来这边参加活动,我俩就见了一面,他非拉着我参加什么酒会,我就跟着去了,我跟那个女生不认识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挽我胳膊…”
“你不用解释,眼见为实,我看你俩挺亲密。”唐晚怨怼道。
季景深反问,“对我就眼见为实,那你呢,我是不是也是耳听为实了?我都没计较你跟你哥说的那些话…”
他的话戛然而止,没再说下去。
而唐晚瞪着他,怒火中烧,“是啊,所以你现在过来跟我解释干嘛呢?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们俩谁也不要管谁!”
她气急了抱起手臂扭过头,再懒得解释说明什么,事已至此,一切都明明白白,她不想再做让自己为难的选择题,既然左右为难,那就干脆都放下好了,一人清静自在,省了多少麻烦事儿。
夕阳沉下山头,天色渐晚,余留天边一道红。
季景深抱着膝盖看着晚霞余光里的她,她的静与动,开心或生气,都美地让人沦陷。
柔和的面庞,灵动的眼眸,以及纤柔的双唇,上天赐予她绝世容颜,像娇艳欲滴的玫瑰,就该放纵任性地盛放。
他不忍她再生气,便低声下气道,“我真的没有跟别人搞暧昧,是我大意了,没留意到身边人对我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