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船怎么开了?
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房间的门开了,瘦高男人倚在门前,横绝蛮情一张冰山脸,冲她挑挑眉,“醒了?”
京折以为他是船员,慌张问,“这艘星际轮今天还会返港吗?”
费蓝冷漠摇头,“不会。”这艘船估计下辈子也不会来这个国家了。
京折的心跌倒谷底,“那能给我一艘救生艇吗,我妹妹做手术需要人照顾,麻烦你了,造成的损失我会尽力补偿的。”
“救生艇很贵的,你能赔多少?”费蓝慢条斯理,像只懒洋洋的豹子。
“我尽力赔偿。”
“哦,那大概五万吧。”费蓝温吞吞补刀,“嗯,美刀。”
京折一时惊呆了,她没想到他会狮子大开口,而且,五万美刀已经赶上京柳的手术费了。
“不能再通融下吗?”
“不能。”
见她吃瘪,费蓝心情很好,他看到她拿出手机,十分纠结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京柳,我有事晚些回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京折对着妹妹细心叮嘱,她决心已下,既然他不借救生艇,那么她便自己游回去,她水性一直很好,花几天时间游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要是再侥幸碰上海上巡警,那就更简单了。
京折边打电话边往外走,费蓝抬腿绊了她一下,顿时她磕倒在地上,包包撞上黑色箱子,露出里面成捆捆的现钞。
京折张着嘴一时失声。
“京折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京柳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带着些许疑问
“我......没事,晚点我给你讲。”
京折挂断电话,缓缓把手高举,费蓝把玩着手中的枪,瞄她一眼,“说完了?”
京折僵着脖子点头,震悚得说不出话来,这人......八成是抢劫犯。
费蓝把枪收起,夺过她的包和手机,就在这时京折猛地一脚向他踢去,费蓝轻松闪躲,抬掌顺力把她劈床上,京折奋力挣扎,趁其不备使出撩阴腿,费蓝始料不及中招,发出一声吃痛。
京折抓起包往外逃命,但很快被他追赶上,银河迢迢,舱外浪花浮逐,时时灭入高天。
船头上的几个小弟看着老大在追赶一个女人,都觉得很新奇。
更稀奇的是,这个女人竟然疯了一样拉着他们老大在船头跳海了。
李支起手肘嘴角叼烟,在一旁看戏多时,看到这场景拦下欲救援的兄弟们,摇摇头,“就让船长在海里多泡一会吧,营养又健康。”
“得令。”于是他们一起趴在船头齐刷刷干看着。
很快,他们惊奇地发现那个女人拽着老大要坠海,这是要齐齐殒命的节奏哇。
“快快快,来个救生圈,再不捞上来就晚了。”他们手忙脚乱,只听扑通一声,李稳稳落入海中,他一手拽一个系上绳子,很快把他们重新运上了船。
费蓝面色苍冷,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水花,李嫌弃地闪一边,护住嘴角火花零星的烟丝,“你从哪儿抓的女人?差点把我烟搞灭。”
费蓝不吭声,看向甲板上昏迷的京折,她浑身水淋淋的,曲线姣美如流年。
李揩揩鼻血,把烟灭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让贫道来给她人工呼吸吧。”
“滚。”费蓝把他推开,他们彼此瞅了瞅,片刻后李自觉靠边,费蓝把京折抱了起来往船舱走,滴滴答答甲板上淌了一路水。
蓝阴阴的船舱,蓝阴阴的光。
京折从昏迷中醒来,四周环绕低迷的水蓝色,玻璃窗折进海面的冷光,疏疏淡淡,辨不清经纬日月。
她撑起身来,开始回忆起落水时的场景,自己和那个男人在水中扭打着,她本来想躲到微型虫洞里,不料一个浪打过来,几近溺毙,然后......后面的事她想不起,费劲地揉了揉脑袋,袖口拂过头发,粗糙宽大,她惊恐发觉自己身上衣服已经全然换掉了,连内衣都没穿。
门在这时开了,她的仇家走进来,睨着她一言不发。
完了......
京折觉得自己小命要丢在这,她抱着被子往角落钻去,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发怵,她打了他,拉他下水,不惜一切逃跑却没有成功,关键这人还是穷凶极恶的抢劫犯。
“既然醒了,那我们来算账。”他砰的一声关上门,而后在床边叠腿坐下,视线如毒如枭。
京折声音发抖,“我,我那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回去照顾亲人,对不起,误伤了你真的对不起。”
他对这个话题有些厌烦,呵了一声,邪邪讥讽道,“你现在回得去么?”
他的话让京折意识到自己八成要凉。
她只好竭尽所能地恳求,“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太紧张了,我向你道歉,我——”
“你不是担心你妹妹么,那给她打个电话吧,反正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京折脸色变得煞白。
他眯眯眼,从大衣里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拎在手中逗弄她,“电话在这里,你来拿。”
京折内心绝望了,手抖索着试探去够,在触到电话边缘时被他果断攥住手,一时目光交汇,蓦然沛变,他翻上床把她逼在角落里,低下头咬她的唇,肆意而痛快。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刹那间甚至想到了鱼死网破。
“喂,喂,动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