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鞍趴在床榻上,□□的后背上早已血肉模糊,有几处地方甚至和衣物黏在一起,侍女和医师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药抹上。
怕夏日伤口发脓,一旁的侍女手中拿着蒲扇轻轻扇风,生怕风大将这位脾气火爆的爷惹怒。
苏纪杭进门就连苏纪鞍撅着屁股躺在床上,旁的侍女被吓得缩成个鹌鹑,他弯腰欲将侍女扶起身,在侍女一脸错愕中拿过她手中的蒲扇。
“蠢货,你莫不是想热死我?”苏纪鞍不满的声音响起,侍女吓得一个扑腾急忙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奴婢知错了,还请公子恕罪。”
苏纪杭轻笑道:“兄长哪至于将火气全撒在一个奴婢身上,岂不小肚鸡肠了些。”
苏纪鞍根本不愿回头看他那张惹人厌烦的嘴脸,冷哼一声,“我管你鸡肠鸭肠,你最好收起你那副花花肠子,别把注意打到我身上。”
苏纪杭蹲下身,怜惜地看向侍女被磕破皮的额头,“女子应当爱惜自己,快趁着医师还没走,去看找医师看看。”
侍女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躺在榻上的苏纪鞍,苏纪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事,有我在。”
侍女感激地向他行礼,苏纪杭摆摆手,将其余侍女全部遣散。
苏纪鞍虽看不见身后发生的事,但凭借他对苏纪杭的了解,就知道又开始开屏了,无声翻了个白眼。
苏纪鞍讨厌他们那些虚伪圆滑的做派,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来找我做甚?”
“无事,真就看看你这次又被阿母打的有多惨。”苏纪杭虽嘴上是这么说的,手上扇风的动作和眼睛看向后背大片的伤口还是流露出些许担忧。
“蠢货,有多远滚多远。”说着欲伸腿踹他,可惜扯到伤口后无奈只能作罢,“怪不得今日能在家中见到你,原来在这不安好心。”
“兄长,你可还好?”苏盛竹人还未踏进屋内,声音便从外面传来。
苏纪杭抬头就看见她步履匆匆的模样,头上的发髻都歪了些,眉头微微皱了下,在苏盛竹走近的瞬间舒展,起身拦住欲上前去的苏盛竹,将趴在榻上□□着身子的苏纪鞍挡的严严实实,“可是医师帮小妹检查完身体了?”
苏盛竹急于见苏纪鞍,胡乱点点头,“是是是。”
“身体可有碍?”
苏盛竹根本推不动挡在身前的人,“无碍。”
苏纪杭反手将她推出去,“那小妹便回去歇息会儿,莫要累着再生了病。”
“可我想看看兄长的伤势。”苏盛竹被迫往门口走,回头想看苏纪鞍又被苏纪杭的衣袖严严实实挡住。
“兄长此刻未着半缕衣衫,你终究是女子还是别看的为好。”
苏盛竹闻言,脸瞬间羞红起来,这确实像苏纪鞍能干出来的事情,不再用苏纪杭推着走,一溜小跑跑出门,“二兄再见,也替我向兄长问好。”
苏纪杭先是一愣而后轻笑了声往回走。
苏纪鞍忍着伤口疼痛欲起身扯上被子,最后被疼得呲牙咧嘴,“阿竹今日也是莽撞,以往她肯定不会这么随意近我屋里的,害得我都没防备差点被她看光。”
苏纪杭坐在桌前把蒲扇放到一旁,自顾自地倒了杯水,“这还不是你常随意跑到小妹闺房的后果?”
“唉,你这话怎的意思?我打她幼时就这样,再说了我都是青天白日时去的。”苏纪鞍不满的反驳道。
苏纪杭莫名心烦气躁起来,将茶杯放到桌上又因力气过大,使得水撒出来溅湿了他的衣袖,“兄长既无事,我就不多留先走了。”
苏纪鞍只感觉这人莫名其妙,末了想了想还是开口叫住了他,“你别碰我院里的人,倘若被我发现了我定打断你的三条腿。”
苏纪杭只觉好笑,冷哼一声提步走人。
苏纪鞍还在他身后喊:“记得把人唤回来伺候我,这天忒热,伤口会灌脓的。”
“那就伤口溃烂而死。”说完苏纪杭人潇洒离开。
留在苏纪鞍在榻上无能狂怒,“苏纪杭你等着,我伤好了第一个打死你。”
离开苏纪鞍屋内,苏盛竹立在院角踢石子,心里盘算着怎么出去,那个机器音说话倒是容易,把她随随便便带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也不交代好事情的前因后果,难不成有人要害她,或者是环境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