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沉默。
那账房,没有白晨省的指令,他绝不多做一件事。
柳如晦,他不记得自己的房间该怎么走,他只好在这大厅里站着,等待。
可白晨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你跑到哪里去了?”声音从楼梯传来,“哦,是晨师弟吗?”
严诸山从楼梯走了下来。
白晨省向严诸山拱手:“诸山大哥。”
严诸山回礼。
柳如晦看看两人:“你们原本认识吗?”
严诸山:“他是我大哥的师弟。一师同门。”
严诸山的大哥是白虎剑庄的始创严白虎。
严白虎在栖霞剑山的内门修习后,外放开宗立派。
严白虎开立白虎剑庄后,自己门派的事务所累,与本宗的联系就交给了亲弟严诸山。
“所以他们事先认识也是正常的。”柳如晦对自己说。
白晨省已经与严诸山攀谈起来:“诸山哥,这次拜师会,听说你们带来一个有天赋的弟子。”
严诸山:“是啊。那孩子之前是大哥亲自调教。”
白晨省:“那有机会得和这位师弟见一面了。对了,这位师弟是要拜入谁的门下?”
严诸山笑道:“栖霞山上喜好奇门兵器的师父只怕不多。”
白晨省也笑了:“原来是小师叔。听说白虎剑庄在赤眉剑冢拍下一把子母剑,原来是拜师礼。”
严诸山笑而不语。
白晨省:“所以诸山哥这里是两柄配剑一柄子母,对吗?”
严诸山看向柳如晦:“不止。他本是个猎户,还有他的一把弓和箭。”
白晨省却没有在柳如晦的身上看到。
严诸山:“山门规矩,非山门弟子不得随意佩戴武器。他的弓箭在我那里。”
白晨省:“这倒有意思了。诸山哥什么时候会带着一个长随了?”
严诸山还没来得及说话,柳如晦先一步截过话头去:“家父不幸过世了。家里穷,便卖了身。”
严诸山:“来的路上与他萍水相逢,只好带到栖霞来了。”
白晨省“哦——”了一声:“诸山哥是前日入住的对吗?”
严诸山:“是的。”
白晨省点了点头:“那明天一早就可以上山了。到时候进了本宗,诸山大哥得向我引荐我这个新的小师弟。时候不早,诸山大哥早点休息。”
严诸山:“晨师弟言重了。这个长随我就领走了。”
白晨省笑着施了一礼,示意严诸山自便。
只是在那个柳姓少年经过自己身边时,白晨省注意到那个少年仍在用余光注意着自己腰间的配剑。
待脚步声消失在楼上,白晨省转身,看那个账房:“这个柳如晦的情况,你也听到了。补上吧。”
账房:“啊?”
白晨省卡了一下,翻到柜台那本册子的某一页:“把这几个空白补上!”
那账房看白晨省,露出一种茫然的惶恐。
白晨省:“随白虎剑庄严诸山一道,弓一把箭若干,作为白虎剑庄长随入山。写啊,看着我干什么。之后的客人必须把信息记全,离开上山的客人也尽量重新去问,把之前的疏漏补上。听懂没有?”
白晨省很无奈。
他还能怎么办?难道他还能真的狠得下心让这个账房把饭碗砸了?
交接既毕,白晨省沿着山上的石道走。
夜晚很黑,山上的夜晚更黑。
但白晨省不会迷失方向。
不仅仅是因为月亮将清冷的光照在石阶上。
还因为石阶边高高的油灯亮光。那些亮光连在一起,勾勒出整个上山的石阶的边界。
白晨省知道,每隔一个时辰,会有一轮新的剑侍来换班。这些剑侍不如何会武功,但他们是栖霞山上安保的主力。
而在夜晚,每一个经过这些岗哨的人都要将自己的腰牌递给这些剑侍,进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