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镇这边大部分是平地,山不多,且山里的树枝只能捡一些枯枝,或者折一些长得特别茂盛特别快的树的枝条,其他的树是不能随意砍的。
所以,辛苦多天,捡回来的树枝并不够一个冬天用的。
田里的田菁也可以烧,但为了更好地淡化盐碱地,知青们不打算砍田菁。
没有办法,柴火只能慢慢囤,不愿意囤或者嫌麻烦的,当然有便捷的方法,那就是去镇上买煤炭、煤球。
但这需要票,还需要钱,大部分知青都没有。
黑市里的又比较贵,对于知青们而言,能省就省,实在不够了,那就靠一身正气扛过冬天,几乎年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南方家里给她寄了一些煤炭票,但南方暂时还没去买。
尽管作息和知青们区分开了,但值班室目前不是她一个人用,白天的时候,姚彩莉和庄春柳也会在值班室休息,她现在买煤炭回来,无论放在值班室还是宿舍,都有些太扎眼了。
她想等师傅闭关结束后,再抽空单独去镇上买一下,然后直接放到空间里面。
用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了。
农场进入了难得比较清闲的时候。
倒也不是说没事情做了,而是事情都没那么紧急了,现在也是每天都有人去采石、挖泥沙的,但因为不着急,所以可以慢慢来,还有其他知青帮忙,也就轻松了不少。
当然了,工分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大家也都不在意,农闲的时候有工分赚就不错了,要求哪有那么多。
这时候,就有人羡慕起南方和养鸡场白天的两人了。
有人提出想要参与养鸡场晚上值班的工作,也有人提出要加入养鸡场,成为养殖员。
理由都是,为养鸡场的知青们分担工作压力。
养鸡场三人自然知道提出这些意见的人是什么想法,无非就是眼红他们农闲也能赚那么多工分嘛。
上个星期,养鸡场把第一批公鸡全都送到了同安镇农副产品中心,扣除他们自己吃掉的一只,还剩下七只公鸡,因为吃得好,养得也精细,出栏的时候每只都在五斤以上。
公鸡单价比母鸡贵一些,一块五一斤,同安镇农副产品中心收购的话,便宜一毛。他们七只公鸡,一共三十七斤半,卖了五十二块五毛。
这是农场自建立养鸡场来的第一笔收入。
知青们看到这笔钱时,无不是眼睛放光,坚持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是见到回报了,这仅仅是七只公鸡,他们农场里面还有不少公鸡呢。
第一批母鸡也有一些陆陆续续在下蛋了,以后,那就是长长久久的收入了!
就算过了第一年,明年开始要上交供应鸡、供应蛋,那也上交后剩下的,也很不错啊。
起码,他们农场的工分,以后也是值钱了。虽然之前都知道红星农场会越来越好,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大家伙非常高兴。
也正是因此,现在农闲了,有些人就打上了养鸡场工作的主意。
南方能够理解,但也并不高兴,谁会高兴觊觎自己工作的人呢,特别是这个工作,自己做得还挺开心的。
南方直接表态:“我想问问,也想值班的同志,是想一直做呢?还是就做一段时间,或者是其他安排?这工作,可不是过家家,能够今天干一会儿,明天不干,想干的时候,又来干一天的。”
想要赚值班工分的人是舒建设,这人南方非常有印象,之前和杨彩珠吵过,还是农场里臭脚的男知青之一,和另外一个臭脚的男知青两人一个宿舍。
听贺庆丰说,平时做事还算可以,但总想着少干点,有机会休息,绝对不会浪费。
南方记得这个人好像还想和大队里的一个队员结婚,现在这是没后续了么?南方打算这边结束后就问问其他人。
舒建设想也没想地回答:“当然是这段时间了,其他时候我还得下地呢,可不像你,为了躲懒,一天地也不下。”
这人说的是什么鬼话?
虽然吧,她确实不喜欢下地,但之间安排她下地的时候,她可没躲懒。选择值班这份工作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也不是每个人能接受常年昼夜颠倒的好吧。
怎么话到了舒建设嘴里,就没一句好的。
南方可不惯着对方:“哦,那按舒知青你的意思,你这是想偷懒了,所以要来值班是么?”
经南方这么一说,舒建设也发现了自己刚刚话中的矛盾,连忙找补:“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南知青,你不要混淆黑白。我是没你这么会说,但我工作可绝对不含糊。”
南方:“呵,先不说我会不会讲话了,我就问,这工作认不认真,什么时候和会不会讲话扯上关系了,舒知青,你是觉得我们农场里平时话多的人,工作不积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