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暗暗朝地上倒着的钟芷兰几人恨啐一口。
他怎么不知道!
他自己就着了这药的道!
眼前这马夫肯定是先前进殿里来的时候也闻了一会儿那香,只是时间不长,殿门又开着,所以中毒浅。
福明:“你不能留在这里了,我看你神智还算清醒,你也跟着驾车回蹈义台,然后换其他马夫过来!”
说着,他掏出腰间的腰牌抛给眼前的人:“记得,待会儿换人来的时候,拿我的腰牌,吩咐主院跟来的那几个贴身伺候的人,让他们上马车一起回这边。”
这边还有地上这一大滩要处理的麻烦,他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赵阿京点头:“是!”
……
蹈义台。
四驾马车飞奔着进了大门,守门的侍卫丝毫不敢阻拦,更不敢问为什么大宴尚未结束,侯爷的车驾就回来了。
章四柱跳下马车,主厢房守着的人都是平日主院里近身伺候的,一下就知道了情况不对,纷纷冲上来。
“快!快叫大夫!”章四柱推开身后的车厢厢门,谢砚深半靠着厢壁,紧闭双眼。
他体内媚香反噬得太厉害,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发狂,甚至衣衫还算完整,自抑忍耐的艰难程度,常人难以想象。
或许是昔日在战场上习惯了刀枪剑戟,血肉横飞,他的意志力比寻常男人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但再强悍的男人,也难禁得住这样剧烈入骨的欲孽折磨。
几人扶着他入了房内,蹈义台留守的大夫赶了过来,但人到了之后,把脉扎针没多久,就不动作了。
主院侍从看他站在那,焦急道:“楼大夫,你别不说话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楼大夫抬袖擦着额边的冷汗,深深叹了口气:“这毒太厉害,内力越深厚者反噬越强,侯爷中毒不轻,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恐怕现在施针服药已经没用了,就算是乔大夫在这里,也是一样的结果。”
几人脸色变化:“那……”
楼大夫:“这毒催发内火,现在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找个……来,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就用老法子,在寒水里泡着,硬抗过去,蹈义台后面就有一片山池子,除了温泉也有寒泉……”
主院众人惊道:“寒水里泡着?!如今是深冬!”
“我也知道这种法子必会损害侯爷身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第一种办法是最好的……”楼大夫的声音渐渐消下去。
这种时候,若是谢砚深有妻妾,倒是能稳妥解毒,但是偏偏他没有房里人。
难不成要……现找?
“……去,冰泉——”床上,男人睁开了眼,声音嘶哑至极。
侍从们睁大眼,随后想也没想,扑通跪在地上:“侯爷!这法子万万不可!会大损您的身子的——”
“去,冰泉……!”他再次重复,不容置疑。
随便找个女子来,并不困难。
但他不愿。
这些下作阴毒的手段,他厌恶至极。
比起像野兽一样神志全无地发泄,他更愿在寒冬中入冰泉生生捱过去。
“扶我……过去。”他下了最后的命令。
“……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