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好准备,无论秦晚霁问什么他都会说。
算算时间,况野现在大二下学期马上进入尾声,跟老秦来往起码得有一年了。
“那你接近我是早有预谋啊……”秦晚霁说的漫不经意,甚至带着点调笑。
声音仿若一片羽毛,触动听话者柔软的神经。
其实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秦晚霁并没有意识到。
她只是在这种语境下自然而然说出了这句话。
事实上秦晚霁自己都没发现,她跟况野呆在一起总会一反常态。
一反她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去靠拢自己温柔乖顺人设的常态。
只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怎么不是早有预谋呢?况野自己比谁都清楚。
有预谋的回国,有预谋的去中都上学,有预谋的靠近秦晚霁。
秦晚霁并没有注意到,在她无意间说完那句话之后,况野的神色有些僵硬。
甚至鬓角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无论从小上的继承人课也好,甚至实际对企业未来发展的走向做决策也好,况野从来都游刃有余,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
他也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有预谋而汗流浃背坐如针毡。
虽然是这么调笑况野的,但其实仔细想想,秦晚霁觉得今天的事况野应该真不是故意的。
因为刚才从家里出来的一瞬间,她隐约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她给况野开门的时候,他脸上好像也出现了短暂的错愕。
再说,秦晚霁觉得哪有追人追到家里跟赶鸭子上架似的。
反正况野看起来不像这种咄咄逼人的人。
只是,有些话秦晚霁觉得她还是得说:“况野。”
她轻轻唤他。
这好像是秦晚霁第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况野的心没由来地微微一颤。
“你还很年轻,其实没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和心思放到我身上。”
“而且就像我一开始跟你说的,我已经结婚了。”
虽然马上要离婚了,但手续不还是没有办下来……这应该不能算骗他,秦晚霁想。
结婚了……况野呼吸一滞。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当初他早一点回国,结果会不会不是这样。
可惜没如果。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你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一旦传了出去,自私一点说,对我真的不好,同样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秦晚霁在经历了这次形婚之后,多少有点厌恶男女之间这点事了。
也不能说厌恶吧,可能是有点累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分出来,分给除了自己和父母以外的人。
或许之前说的不够清楚,但今天秦晚霁觉得自己说得应该已经够明确了。
前方红灯,车子停了下来,车内陷入了异常的沉寂。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狂风大作。
风吹乱了行人的发丝和衣衫,也把街道吹的凌乱。
紧接着暴雨降至,倾盆的雨会浇湿每一个没有防备的人。
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堵在了胸口,况野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场突变的天气搅得混乱。
大抵是秦晚霁不喜欢他这样有预谋的做所有事,所以才会这样又拒绝他吧。
况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