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不肯放他们离开,换而拽住安酒:“你到底来干什么?!”他阴恻恻地瞪着他,“我警告你不要坏我的事。”
安酒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越白,缓缓垂眸。
等到再次抬眼时,虎口已经捏住了越白的下巴,将他用力拽到自己跟前,冷冷看着他:“坏你的事?我坏你的事还少吗?”
没有一点留情,他甩开他的脸,越白跌跤,“嘭”的一声撞上墙面。
安酒没时间和他纠缠,拉上诸诀往会场里跑。
诸诀跟在他身后,看着风中奔跑的身影,视线不觉模糊起来,却仍然觉得他明亮耀眼。
他忍不住开口:“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哪知道你在这里,我到处找过来的,”安酒喘气道,“希望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发言。”
诸诀的心跳如同重重的脚步一般,踢踏踢踏。
他想,安酒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运气不错,回到后台时,诸诀赶上了自己设计的服装走秀。
安酒汗如雨下,后台都是正在换衣服的模特,他也不介意太多了,脱了身上的工作服和毛衣,穿着短袖用毛巾擦头发。
“你是掉进泳池了吗?”
嘶……安酒被这充满磁性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谈渣男人设的话,简颂声当真……算了,不能不谈渣男人设。
安酒回头,望着简颂声,有些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
周围全是忙碌的人,围的后台水泄不通,调度又跑来,先是对着简颂声一愣,打了招呼以后才同安酒说:“那个……下一场的设计师也不在啊!”
下一场正式越白。
安酒张了张唇:“他——”
“他马上回来。”简颂声说。
安酒抬眸瞥他一眼,心道,你又知道了。
秀场上传来鼓掌声,安酒抬头看后台里同步的屏幕,听见诸诀正在进行设计师致辞:“……压轴的‘衰败风塘’设计灵感来自我的母亲,我来自农村,家后面是一块荷塘,不过……自从我父亲去世以后,荷塘就在没有人管了,再没有开出一朵荷花,总是衰败的模样,因此裙体的底色是和泥巴一样的褐、灰,但大家也看见胸口的那朵荷花,其实那并不是我的设计。”
此时后台里越白闯进来,急着要安排自己的服装准备上场,简颂声眉头微动,回头看了一眼就打算去找越白。
袖子却被人拽住:“简总,请您听他说完。”
简颂声不明所以,但好歹是停下了脚步。
秀场上,诸诀继续说:“我的母亲十年前绣了一朵荷花在我父亲衬衫上,我将荷花的姿态复刻下来,希望爱……可以在这一刻延续。”说道最后,已是热泪盈眶。
掌声雷动,他们能听见,越白也能听见。
越白大脑空空,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马上要出场的那件和诸诀相似的的裙子将被冠上抄袭名号。
他第一时间还是想找安酒想办法,就算是临时给他编一个差不多的故事也行,可等他找到安酒,却先望见了和他站在一起的简颂声,听见安酒问出口的那句:“简总,到底谁抄谁,你想清楚了吗?”
他的脚步顿住,难以置信地开口:“你和诸诀是一边的……你害我?!”
简颂声和安酒同时注意到他。
安酒抬起毛巾擦了擦脸:“越越,我从来都是你和你一边的,”他低下头,声音里充满悔意,“设计部的监控,不就是我弄坏的吗,不然我怎么偷诸诀的手稿出来给你抄?”
越白双眼瞪得老大,刚才那一瞬他想过无数种“解释”的办法,但没想到安酒什么都招了。
“先把这场秀完成了再说,”简颂声终于开口,望向越白的眼神倒没有太多责怪,语气也平淡,“去吧。”
越白挤出几滴眼泪,拽着简颂声的手:“我不去,我被人冤枉了,我还做什么秀!”
身旁人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翘着,安酒心中嗤笑,就你会。
他放下颈窝里的毛巾,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我去,总不能让这场秀塌了,让简氏丢脸。”
简颂声当然也不愿意砸招牌,挥挥手让安酒去忙,可越白受不了自己的作品被安酒左右,忙开口:“他哪里了解我的衣服,我……”
时间不等,越白也只能先去完成了走秀。那件与“衰败荷塘”相似的服装出场,场边拍照的几位嘉宾有所犹豫,疑惑地放下了手机。
最后设计师致辞时,越白没有对自己这件衣服做出解释,按照稿子上的场面话说完便匆匆下了场,可后台里,哪里还有简颂声和安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