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得先转移皇帝注意力,免得他天天盯着宿主,看出什么不对来,灵魂归一后提升的可不仅仅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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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帝骤然抬眸。
与此同时,门外同时传来梁忠义的声音,“陛下,卢尚与董侍郎请见。”
宣泰殿。
卢尚年过半百,留着长髯,但精神矍铄,身形清瘦,官服上仙鹤飘然欲飞,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这已经是他当礼部尚的第十八个年头。
站在宣泰殿抱厦前,卢尚看着天空中掠过云端的飞鸟,皇宫里几乎没什么树,鸟儿很少会停留,偶尔累了在屋脊歇会儿,很快便又会重新起飞。
“尚大人在看什么?”董侍郎站他身后,好奇道,他年轻得很,还不到三十岁,官帽戴得板正,举止却很随性,透着股属于年轻人才有的恣意。
飞鸟远去,卢尚收回视线,笑容温和,“没什么,年纪大了,府医说,无事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天空歇歇眼。”
“原来如此。”董侍郎一脸学到了,也跟着去看天。
卢尚看他抬着下巴,眼睛睁大,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向旁边退了小半步,一副要和傻子划清界限的模样。
直到乾安帝进入御前院,董侍郎收回视线,两人跟着进殿叩拜,“微臣参见陛下。”
“免。”乾安帝在鎏金宝座坐下,“两位爱卿都是国之重臣,无需多礼,梁忠义,赐座。”
等两人谢恩落座,他才又问:“不知爱卿这会儿前来所谓何事?”
卢尚从袖袋中取出一份,“回陛下,安南军回京受封一事,礼部已拟好初步章程,但细节仍有待商榷,未免出现疏漏,特来请示陛下。”
梁忠义上前接过呈到乾安帝面前。
关雎宫中,钟淑妃正在接见国公夫人,她的继母叶氏。
“你是说兄长要回来了?”她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叶氏同样满脸是笑,“府里也是在前两日才得的消息,安南军此次立了大功,陛下开恩,欲在宫中为将士们举办庆功宴,世子自然亦在其中,只等半月后,娘娘便能与他兄妹相见了。”
钟淑妃一连说了三声好,“只是这庆功宴我竟半点不曾知晓,必然是皇后瞒了下来,哼!这女人,惯是见不得本宫得意。”
后宫之争叶氏不敢随意插话,坐在下首安静喝茶,钟淑妃撇了她一眼,“府中近来如何?”
叶氏放下茶碗道:“有公爷坐镇,又有娘娘照拂,自然一切都好,不过公爷同臣妇商量着,若能趁世子这次回来,将他的婚事定下来再好不过,娘娘都成婚五年有余了,总不好叫他这个当哥哥的还一直孤家寡人不是?况且,偌大一个国公府里没个长媳,独臣妇一人主持中馈,难免会手忙脚乱的,这次进宫,也是想让娘娘帮忙留意一下,看看可有合适的人选。”
钟淑妃拨弄着护甲,眉头微锁,“这事倒急不来,兄长一向主意大,总要先问过他的意思,免得结亲不成,反倒结了仇,本宫一个做妹妹的,更不好插手太多,天贶宴上你先留意着女席便是,到那时,兄长也该回来了。”
“娘娘说得有理,也是臣妇这些天着实是挑花了眼,没法子才想到娘娘。”叶氏应着,“世子与陛下情同手足,如今又有功勋在身,盯上他的人可不就越来越多了。”
“一帮子妄图攀龙附凤的跳梁小丑罢了,怕是国公府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那起子人都不必浪费心力去看,若庆功宴后兄长还是未能寻到可心的人选,本宫再为他办上几场赏花宴便是,京中贵女如云,还怕兄长没有看顺眼的?”
这个话题便到这儿了,叶氏见她看向自己丫鬟怀抱的花枝,识趣道:“娘娘在府中时,最爱这颗石榴树,这不花一开,臣妇便差人剪了最好的一枝送进来,还寻了几个养护的方子,务必保证这花开得长长久久,多陪娘娘一些时日。”
“你有心了。”叫紫檀寻了个花瓶将石榴枝插进去,照着方子精心伺候,她脸上终于露出抹真切的笑来,“夫人既然事忙,本宫也不好多留你。”
她朝紫云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喊人将大大小小包好的赏赐送上来,给大夫人带回府去。
“再劳夫人替本宫给爹爹问声好,女儿不孝,不能近身伺候他老人家,这些东西,算是女儿一点心意。”
“都是一家人,娘娘何须客套。”叶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红着眼圈起身,“公爷也惦念着大小姐,还特意叫臣妇给您带话呢,盼您万事胜意,无论如何,都还有府里给您兜底呢。”
钟淑妃自知晓父兄对她好,她笑容越发明丽,又在想到皇后时渐收。
太子妃之位是她从小到大唯一想要却没能到手的,之后一步差,步步差,万事胜意,呵,只要没了江姿语那个女人,她自然胜意!
所有人低着头,没人看见她眼底扭曲的疯狂。
也没人看见,叶氏跨过门槛时,嘴角弧度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