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踢了下椅背,裴雁来拉开车门拎着包大步离开。
司机在后方喊道:“少爷,我送您去学校。”
“滚。”裴雁来不耐烦地吼道。
裴月还一走进教室就把众人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湿漉漉一片。
“月牙,你怎么了?”
“月牙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别怕,我去告诉老师,让老师去处理他。”
“……”
裴月还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平时不论谁有事她都会帮忙,还经常给大家带礼物,所以在班上的人缘一直很好。
看着围在自己身前一众关心的神色,裴月还刚才还压抑着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把刚才的恐惧和疼痛全部都哭出来。
杨舒雅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裴月还,见她哭的如此凄惨,立刻把围着的人拨开,怒气冲冲道:“谁欺负你了?”
裴月还一看见来人,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杨舒雅身上,“舒雅,我胳膊好疼。”
校医务室。
女校医将眼前完好无损的两条胳膊看了又看,又拿起桌上的X光片,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放下胳膊,看向眼睛哭肿的裴月还,说:“手臂没有任何问题,没有骨折也没有骨裂,连基本的软组织挫伤也没有。”
裴月还睁大了眼,长大了嘴巴,显然没有想到检查结果会是这样。
可是,“可我手臂刚才的确很疼,被拧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要断了,我还听到骨头被折断的响声。”
见她说的郑重其事,校医在她手臂各处又按了几下,边按边问她有什么感觉,裴月还老实说没什么感觉。
放下她的袖子,校医说:“确实没有问题。”她拿起X光片,对裴月还说:“我们也拍了片子,你看,你两条手臂的骨头都很完好,没有一点裂缝。”
裴月还看着片子上白色的骨头影子,讷讷道:“那我为什么会觉得很疼?”
校医想了想,解释道:“可能是你耐痛阈太低的缘故,即使是很轻微的痛感,你的身体也会觉得受到了很大伤害。”
裴月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那我会不会有内伤?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是过了两天或者一个月就突然爆发,然后再也救不回来了?”
校医被她的话逗笑,但还是认真回答:“现代医学仪器先进,不论有任何问题都会立刻发现。”
听见校医这么说,裴月还这才放下心,杨舒雅在旁边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无奈,“月牙,你闹了个大乌龙。”
裴月还不满地撇撇嘴,她才没有。要是杨舒雅看见裴雁来那副要吃人的眼神,肯定也跟她一样害怕。
校医注意到她额头的红印,拿出一管药膏,“额头上的伤擦这个,会好的快一点。”
“谢谢。”
两人拿了药膏出了校医室,但裴月还却不想回教室上课。
杨舒雅陪她坐在学校花园里的休闲椅上。
裴月还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灰心丧气。
杨舒雅见不得她丧气的苦瓜脸,戳戳她的肩膀,给她出主意:“要不,你跟你爸爸妈妈告状。”
这是最快的解决方式了,难道要一直忍受裴雁来时不时的恐吓威胁吗?
裴月还摇了摇头,神情蔫蔫,“算了吧,我又不是小学生,还给家长告状。”
她嘴上这样说,其实是胆小没有勇气。
她怕莫眠和裴千廷惩罚裴雁来,他们两个之间旧怨未清又添新仇,只怕到时候裴雁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
更怕莫眠和裴千廷让她原谅裴雁来的所作所为,那她到时候恐怕会比现在还要伤心吧!
杨舒雅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如果她是裴月还,有人欺负到头上,说什么也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想到裴雁来,她忍不住骂了一句,“什么坏东西!”
裴月还听到她骂人,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抹轻松的笑冲破了她脸上的愁闷,她看着杨舒雅即使愤怒也仍旧漂亮明艳的脸庞,提醒道:“那你之前还喜欢他?”
杨舒雅哂笑一声,不在意道:“看他长得帅,玩玩而已。”
在裴雁来身世被揭晓之前,她是准备和他多玩一段时间,可是现在裴雁来成了她得罪不起的人,她的企图心自然也要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