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话说出口就代表她恼羞成怒了。
周围有人听不下去了,想斥责秦晚霁不识好歹。
他却摆摆手,让他们别说话。
“嗯,是我冒昧了,我确实对姐姐了解不深。”
没别的意思,他只是看到她强颜欢笑,心里烦躁。
“所以,能认识一下吗,我叫况野。”
如果说这群公子哥矜贵,那况野就是矜贵里的矜贵。
虽说他不是那种大众普遍意义上的纨绔二世祖,但也没人见过他对谁说话这么卑微。
甚至还要哄着,让着。
秦晚霁不明白个中缘由,也没当回事。
可能是年龄小的缘故,秦晚霁觉得他的眼睛很干净。
亮闪闪的,仿佛一眼能看到底。
见他示弱,秦晚霁郁结在胸口的气也不知道怎么发。
她收了收竖起的刺,但如他所说,破罐子破摔不再逞强:“秦晚霁。”
亦禾披着厚重的毯子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不远处混乱的场面,沉思片刻又勾了勾唇。
随后人群忽然又躁动了起来,亦禾也吓得一个趔趄。
况野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把秦晚霁公主抱走了。
在秦晚霁发作之前,况野先发制人:“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只是看你裤子湿了不方便,我车子离得也挺远的。”
他说得坦荡,秦晚霁觉得自己如果挣扎就太矫情了。
况且她没开车,索性任由他抱着自己走远。
留那一群公子哥在后面一阵错愕。
亦禾清了清嗓子:“咳,那什么,烧烤呢?整起来啊,炭都要烧没了。”
众人闻言这才散了,各玩各的。
—
他的确像他所说,不是占便宜。
颇绅士地将秦晚霁放在副驾之后,况野除了帮她把大衣整理好,就再没有过其他动作。
这里离市区远,最近的医院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况野怕她冷,上车就打开了空调的暖风。
秦晚霁思索半天也没想到况野到底是哪号人物,而且车里太安静,让她觉得有些别扭,有些窒息。
好像被读懂心思一样,秦晚霁看到况野轻轻打开了车载广播。
【今年电影节,可谓百花齐放。】
【作为上一届影帝的沈慎,据悉有望再次得奖。】
【说到沈影帝,放眼国内外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如此深情,又如此敬业的人。】
广播里是今天电影节的实时转播,沈慎的名字又被翻来覆去的谈论、褒奖、夸赞。
秦晚霁有些后悔,为什么嫌车里安静……
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跟况野说:“那个……能不能把它关一下。”
她的眼睛里写满疲倦,仰视的视角求助地看着况野,又看了看广播。
换任何一个男人应该都抵抗不了秦晚霁刚才那种眼神。
凄婉柔弱,楚楚可怜。
况野没犹豫伸手又把广播关掉,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
很快到了医院,挂了急诊。
各项检查况野陪着她做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况野才算松了口气:“姐姐一会去哪?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