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不认识中年女人,可附近大队队员们,不少都是沾亲带故,马上就有人认出了中年女人:“这不是李大梅么?不是说要去给他家廖红兵相看媳妇去了,怎么带这么多知青回来了?”
“咦,你知道什么事情?快说说,快说说。”
没过多久,之前在红星农场发生的事情,一下就传得人尽皆知。
南方也发现了这情况,她心里忐忑,但刚刚已经见识到了北晓的厉害,又觉得,这事情既然都这样的,那闹得越大越好,她可不能让这什么示爱信的屎盆子以后都跟着自己。
她还要名声的呢!
二十多分钟后,红旗大队到了。
中年女人,也就是李大梅,一路吊着个三角眼,憋着口气,见终于到自己家了,把人都挡在门外面,自己到家里翻箱倒柜了起来。
五分钟过去了,李大梅没出来。
十分钟过去了,李大梅还是没出来,红旗大队的大队长连长红到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李大梅依旧没出来,红星大队的大队长王建设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连长红看到王建设过来了,眼睛一亮,他刚刚已经从队员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事不好好处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别看现在红星农场的知青们一个个默不吭声的,可整个同安镇哪个大队不知道红星农场这群知青们的战斗力,不好糊弄啊。
王建设来了好啊,总好过他一个人扛事情。
王建设看到连长红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这是来错了,都是认识多年的人了,哪还不知道对方那表情的意思,心中苦笑一声,走了过去。
两个大队长之间嘀嘀咕咕了什么,其他人没听到。
但很快,连长红就打开了李大梅家的篱笆门,走进她家院子:“李大梅,你赶紧出来一下,还有廖红兵,也都出来。”
房子里一阵声响过后,脸上明显多了一个巴掌印的李大梅走了出来。
“我家红兵不在。”李大梅道。
连长红看着李大梅的样子,皱了皱:“那什么信,到底有没有,赶紧给个说法,大伙儿的时间不是这样给你浪费的。”
“有啊,真的有啊,我亲眼看见的,还让人给我念了呢,这,这不是一下子找不到了。”李大梅有些失魂落魄说着,这信,怎么就不见了呢?
连长红道:“你说有这一封信,还说信是红星农场的南知青写给你儿子廖红兵的,那你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信的,在哪里收到的,谁给的,信上都写了什么,前前后后,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了。”
北晓:【哼,这人明显在偏帮那女人。】
【一个大队的,怎么可能帮我一个外来的知青呢。】一路从红星农场过来,又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围观人员的话南方听了不少,那些不明真相的队员,听到事情的第一时间,除了好奇之外,又有几个是觉得她是冤枉的呢。
北晓:【愚不可及。】
李大梅已经磕磕绊绊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前,那天晚上她在河边洗衣服,有个女人突然塞给她一个信封,说是红星大队南方知青让她转交的,是要给他儿子廖红兵的。
那女人把信塞给她后,人就离开了。
李大梅不识字,她男人、儿子也都不认识字,把信拿回去后,原本她是想当引火纸烧掉的,但儿子廖红兵说找个人念念,说不得是什么好事呢。
他们家和知青关系一般,于是李大梅去找了大队里一个在读小学的娃子念了一下,这一点和之前她在红星农场说的却是不一样。
信上具体怎么写的李大梅说不清楚,只记得意思就是南方喜欢她家红兵。
知道了信上的内容后,李大梅和男人、儿子一说,一家人都觉得有个知青媳妇不错,都说知青有钱,那以后家里就有个钱篓子了。
李大梅讲到这里时,还振振有词:“要不是她南方写信说喜欢我家红兵,我们可看不上她,我家可是三代贫民,根正苗红!”
给信的人,李大梅记不清样子了。
额当时念信的娃子李大梅还记得,凑巧了,是大队长连长红家的大孙子连富兴,不过连富兴说:“好像是叫我念过一张纸,但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写的什么了,那字好难看,还有拼音,我瞎念的。”
听到这里,南方笑了:“连大队长,我南方好歹也是个高中生,给人写信,还不至于用拼音,况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信件。”
连长红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此时那李大梅却还在叽叽歪歪,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李大梅,赶紧给我闭嘴,如果你拿不出信件的话,就不要再扯这些有的没的。”
就她家廖红兵那熊样,眼前这个叫南方的女知青,就算真要找人嫁,也不会找他!这李大梅脑子是被驴踢了么!给了台阶了,还不赶紧下,她是想干嘛。
“呵——”南方觉得自己再次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