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几天胃口不好,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今天中午也忙得脚不沾地,眼下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再等几天?!确定能醒吗?”秦佳容细长的眉眼严肃地瞪起人来,叫人不寒而栗。
这女人说话还真是刻薄,生死随天,哪有医者能打包票的呢?
朱影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接话,楚亦忽然夹了一块肉塞到她嘴里。
“谢夫人,这生死有命,医者也只是尽力罢了,又怎可苛求?”楚亦又拿起勺子给朱影盛了碗热汤,筷子不停,恨不能把桌上的菜都给她拢过来,“若是医不好病人就吃不下饭,那这天下的医者都要饿死了。”
“楚少卿,妾身也是一时心急,怕阿烈醒不过来,并非存心为难朱医者。”秦佳容缓了缓语气,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她早听闻这楚少卿与一个少年医者关系暧昧,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令人不齿。
“谢夫人,你若是真为了令弟着想,就不要咒他醒不过来。”楚亦听出她话中的不齿,俊颜上飘出一个冷厉的眼神,又继续转头给朱影添菜。
秦佳容还要说话,见秦贞给她使了个眼色,也只好闭上嘴忍下了。
第二天,正是三年一度河伯娶妻的日子。
一大早,林墨就来了,长发飘飘,清香扑鼻,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林墨坐在微雨居的大厅中一边品茶,一边等着楚莫。
朱影挽好了头发,穿戴整齐,刚走到大厅里,就见林墨来了,驹九则立在角落里冲她一个劲儿地眨着眼睛。
“林……林公子。”她皮笑肉不笑地跟林墨打了声招呼。
林墨毫不介意,给她抛来一个倾国倾城的笑。
朱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快步走到角落里,向驹九低声问道,“你眼睛不舒服?你家大人呢?”
“朱医者,大人……大人他今天总也醒不过来,还在睡呢。”驹九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要不……你去看看他吧?平日里他早就醒了,今天我觉得不太对劲。”
朱影一听,瞬间明白了。
楚莫和楚亦都不想陪这个面首去游河,于是两个人故意都不想醒过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两个人格都不肯醒来,这是会出人命的呀!
朱影急忙转身回房间拿了个银针袋,便跟着驹九去了楚莫的房间。
这人的房间是微雨居中最华丽的,宽敞不说,朝向和采光也极好。
此时阳光已经洒在睡榻的边缘了,睡榻上的长发男子还是睡得死死的。
朱影推了他一下,接着又是捏鼻子又是捏脸,可楚莫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她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他气息微弱,简直就像是深度昏迷的状态了。
朱影手持一根银针,坐在睡榻边缘,低头俯视那穿着雪白中衣的男子。
一张俊美的侧颜在阳光下显得毫无瑕疵,缕缕墨发闪如锦缎,朱影看着忽又动摇了心神,拿着银针迷失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