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慕菀,是我
还没走出这院子,淮安忽然朝前面的白色身影道:“主子,会不会……夫人已经离开了?”
“离开?”秦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嗤:“小五还被扣在这里,你觉得她能跑到哪里去?”
“可要是夫人……不管小五呢!”淮安对慕菀始终心存怀疑。
“你觉得,连一只狗都会舍命保护的人,会不管自己的亲弟弟?”秦昊迈步,没有停留:“我已经吩咐安伯,把小五关起来了。”
……
来到柳叶亭的时候,满院子都是尸体,玄机楼的暗卫正在追踪慕菀的下落。淮安跟在一边,指了指最中间的亭子,道:“夫人在这里同人打斗,可亭子上面忽的落下一张网,她躲避不及,直接坠到了底下的机关里,这机关繁复,打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昊走到那亭子边,中间的机关已经打开,露出了下面的石洞,一个暗卫将底下落得一张网铺到了秦昊的面前。
“主子,这是在底下发现的东西。”暗卫解释道。秦昊蹲下了身子,伸手摸着那覆满刀片的网,以及……那把还带血的匕首,他记得,这是他昨晚刚刚送给她的那把。
“这条地道通往哪里?”手指轻轻的触了触匕首把上那黏腻的血,一股冷冽瞬时漫上他的眸色,他面无表情的朝暗卫问道。
“城郊的草坡,但是,那边传来消息,并没有找到夫人!”暗卫回禀。
“淮安,带人去宁国公府。”秦昊的命令刚下,外面匆匆跑来了一个人,竟是安伯。
“主子!”安伯将秦昊拉到了一边,脸上带着急色:“春香楼来了消息,说……说夫人在那里!”
……
春香楼后院,
看着自家的仆人一个个快被打成残废,春娘看向女子的眼神愈发的惊恐,她肩膀上还渗着血,脸色也有些苍白,可下手的动作可是狠绝的厉害。
“都住手,住手!”春娘看着现场的混乱,朝众人喊道。
慕菀站在中间,握起的拳头还在往下滴着血,她眼神着实可怖,纵使是春娘这种见惯了风雨的人,也吓得不行。
“放我走!”慕菀只咬出三个字来,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姑娘,你莫生气,先随我来消整一下伤口可好?”春娘朝那些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顿时收敛的退了回去,春娘这才扭着腰上前,轻声朝她说道:“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以为我会信?”慕菀忍着那股想要打喷嚏的欲望,伸手就要将她给拧过来,谁料她刚一动手,刚刚退下去的那些男人又围了上来。
“姑娘,你相信我!”春娘一个劲儿的讨好。
慕菀轻嗤一声,同她过起手来,招招狠戾:“你刚刚应下那群人的时候,不是说让我去接客么?嗯?”
“姑娘,你误会了!”春娘同她过了几招,根本不是慕菀的对手,身子就被慕菀推了出去。
满院子的人都被她打的瘫在那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手指也愈发的用不上力气,看着远处的后门,她捂住伤口,使劲儿的迈开步子往外跑。
秦昊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齐整的衣服变得有些破烂,身上渗出的血迹让她奔跑的身子很是晃荡,心里蓦地一紧,快如闪电的感觉让他来不及抓住,他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拥住了她。
慕菀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性的抵抗,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触碰到人的身体,下意识的就要动手,结果身体被一股大力强制性的圈揽在怀,而响在头顶的声音,低沉而又安抚:“慕菀,是我!”
“是你啊!”她费力的仰头,只看到那人冷峻的眉眼,下一秒,人就晕了过去。
……
秦昊挥退了所有人,他坐在床前,伸手将慕菀身上的衣服都褪了下来,而眼前所看到的,让他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很多划痕,看大小,应当就是那网子上的刀片,而她肩头,还有一支斩断的箭头,大腿上,还有几处青紫的捏痕。他极力的压抚心中迅速崛起的怒火,仔细的帮她清理着伤口,再去包扎,整个过程大约费了一个时辰,他这才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帮她换上。
从里屋出来,他去了楼下,坐在里面的人听见他的声响顿时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秦昊的眉头微微敛起,眼中的情绪翻腾,他敲了敲桌子,朝对面的女人问道。
“今天上午,陈老三带着人来找我,说是手里有个好苗子,要我安排,尽快接客,然后就命人将网子里的夫人给抬了出来,我一看,心知不好,面上就应下了,刚把夫人从里面掏出来,才知道她一直在装晕,主子交代过,不能暴露身份,我想好言相劝,可夫人谁都不相信,就这样打了起来,所幸,春香楼里的暗卫并没有出手,出去的都是后院儿的那些奴才们。”春娘将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出来。
“陈老三是谁?”秦昊皱眉,对此名并不熟悉。
“哦,就是宁国公夫人,陈氏的三弟,寻常喜欢逛花街,大家都喊他陈老三。”春娘解释。
“嗯,我知道了。”秦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想了想,随即道:“今日若是有人来询问她的消息,你便说接客了,明白?”
“是。”
“对了。”春娘眼瞅着都要走出去了,秦昊又将人给喊住了:“今天打她的那些奴才,一个不留,空出的位置,你找安伯安排。”
他的声音薄凉的不带一丝慈悲。
“淮安。”安排好春香楼的事情,秦昊将淮安给唤了进来。
“主子。”淮安低头,对于慕菀的事情,他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两件事,第一,你带人去宁国公府跑一趟,第二,把陈老三带到地牢。午时之前,必须办到。”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秦昊原本想坐在这里,理理自己的脑袋,可心中总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样,分不开一点的心思,最终,白衣男人还是迈步上了楼,毫无人气的屋子里,最后听得一声似有非有的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