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不仅仅指这个人,还指他的行为。
那人之所以会让徐彦这样做,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炫技。
明明只需要等十天,他们就能发现这粮草的问题。可是,他偏偏派人来,使他们提前发现问题。
甚至,以这种方式试探他们。或者说,试探他,是否重生了。为什么要试探?难道,还有其他人一起重生了?
可是,他把徐彦派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呢?专门送一员大将给主公?呵呵,除非他想改投主公门下,否则,绝无可能!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西斜,晕红了天边的云朵,又渐渐暗淡下来。
晡时,严戡缓缓走进黎琛的帐篷。
营房之中,灯火扑朔,光影暗淡,一人沉默盘坐着。
这营房,不似其他,没有那扑鼻的汗臭和血腥味,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幽香。
“事情办好了?”严戡站在桌案前。
黎琛抬眼看着严戡,点点头:“好了。主公不想问一下我,是怎么知道他有妻子这件事吗?”
主公在完全相信一个人前,疑心病其实很重。但是,主公却是一个疑人也用的人——只要这个人有能力。
“嗯?这不是很简单吗?”
他是如何知道他妻子的事,在严戡看来,当然简单了。
徐彦一身黑衣,虽然穿了很久,可是却没有补丁。说明他十分珍视这件衣服。当他被自己摔在地上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看自己的伤,而是查看自己的衣服破损没有。那么,这就值得人注意了。
而这件衣服,针脚细密平稳,说明制作的人不仅用心,而且技艺不错。在徐彦这样的经济条件下,这样的人,除了自家老母和自己妻子,不会有别人了。
可徐彦的身前露出的里衬却让严戡确认那是他妻子的杰作了。里衬中绣了两朵精致的小花。
虽说小花没什么名堂,也许是什么野花,可是绣法却大有名堂。
那花蕊是用打子针法绣出,打成结状,犹如真的一般;花瓣则是用掺针,沁色自然,由米白到洁白,一丝一缕地晕染开来,即使是顶尖的绣女也不过如此;花径用的是絎针,经络清明,栩栩如生。
绣上的花虽小,可是小巧精致,栩栩如生,着实不易。
这样的衣服,会是家中老母绣的???呵呵,别当她没谈过恋爱,就不懂咯!
所以说,徐彦定是有一个爱他的和他爱的妻子。
而她又是如何知道他妻子死的呢?
这个又十分简单啦!
徐彦能来这里做这种事,那么必然必然是了无牵挂的。当然,就一次推论是不准确的。可是除此之外,在他倒下时,严戡眼尖发现,在徐彦胸口处,有一张帕子。
男人不能带帕子吗?当然能。而今一些自诩风流的名士便带着帕子。
可是,这种做法其实并不为一般男性接受。
所以,这其实是一张女人的帕子。那么什么情况下,男人会带一个女人的贴身物品在身上呢?
不会有的。即使是登徒子,也是偷偷藏着。但是有一种情况,妻子已故。在汉中有一个风俗,悼念亡妻的男子,一般会将亡妻的贴身物品放在身边。
作为一个背景板的黎琛,一阵呆滞,他忘了,主公是个被人恐惧的女人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她的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