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员外有些诧异的打量着他,笑呵呵的问道:“气息不稳,应该是刚入境不久?”
“宋老爷慧目如炬…”
刘慎只觉得身上一松,也意识到眼前这位将行就木的老人家不似凡人,乖巧的解释道:“夜半三更时分侥幸入境,至今不过几个时辰。”
“不错…”
宋员外点点头,感叹道:“老夫当年费了几个月才寻到气机入境,你只用了短短三日,是个人才。”
刘慎看着眼前几如风中残烛的老人家,惊异的问道:“宋老爷也是习武之人?”
“练过一段时日…”
宋员外满脸缅怀之色的说道:“年轻时心比天高,奈何资质不行,费了好些心思才修行到三境,本想强行突破四境来着,结果伤了根基,只能散功保命,再后来心思放在经商上,也便荒废了。”
他说着颇为惋惜的感叹道:“若是当初我能坚持重修,现在不说修行有成,气血也不至于衰败成这般。”
“……”
刘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宋员外笑呵呵的说道:“这人一老啊,看见后生就喜欢唠叨,念旧。还望小友莫要见怪才是。”
“宋老爷说笑了…”
刘慎执手行晚辈礼,笑道:“宋老爷是少奶奶的长辈,而晚辈与少奶奶又是朋友,说句攀亲的话,在晚辈眼中,宋老爷也是长辈。”
“呵呵呵呵,好好好…”
宋员外闻言失笑,说道:“都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你这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能把我这老头子当做长辈看待,也是我占了便宜。”
说罢,他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起身,斟上两杯茶水,笑道:“莫要干站着了,过来陪老头子喝喝茶,说说话。”
“长者赐,不敢辞。”
刘慎落座后小心翼翼的抿了口茶水,这才问道:“听少奶奶说宋老爷要见晚辈,晚辈冒昧前来,却不知宋老爷有何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
宋员外只是笑笑,毫不顾忌的直言道:“前几日听下面的人说,雪雁和个少年郎走的挺近,老头子我身为长辈,深知雪雁那孩子心思单纯,也怕她被人骗了,便想着见一见而已。”
“……”
刘慎闻言默然了许久,也知宋老爷子话里有话,当下苦笑着说道:“宋老爷既然担心少奶奶被骗,那应该见见宋家产业的那些个掌柜的才是。”
“不一样的…”
宋员外闻言叹了口气,随即目光炯炯的看向刘慎,说道:“那些人至多骗宋家点钱财,不足为虑…”
说着他话锋一转,锐利的目光似是看穿了刘慎一般,一字一顿的又道:“而你不一样,你…所图甚大!”
“我所图甚大?”
刘慎闻言眉头紧锁,不卑不亢的问道:“那依宋老爷之见,我图谋少奶奶什么了?”
“你图她身子…”
“我……”
“呵…”
宋员外见他面色一僵,嗤笑一声的说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七,习过武,经过商,也算阅人无数了,岂会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
刘慎只觉得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本以为宋员外这等人物会说自己接近裴雪雁为的是图谋宋家家产,或是武道内功,为此他甚至在心中打好了反驳的腹稿。
不曾想,宋员外不按常理出牌,不提家产、不说内功,开口就是你图她身子。
这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刘慎的小心思,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毕竟,裴雪雁是宋家少奶奶,也是眼前这位宋老爷子的儿媳妇。
被人家公公当面道出自己想要勾搭人家儿媳妇,饶是以刘慎两世为人的阅历也觉得面皮阵阵发烫……
“小心思被说中了吧…”
宋员外颤颤巍巍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顾自的说道:“小子,说来也不怕你怨我,我派人调查过你,你真该庆幸你图的是雪雁的身子,而不是其他东西,否则我不会让你活着来见我的。”
“宋老爷慧眼如炬…”
刘慎闻言点点头,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问道:“既然宋老爷早就猜出我的小心思了,那为何还要来见我呢?”
“你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