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音拿着桃花枝,同郑婉毓说说笑笑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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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重琅回来后,温婧诗红着眼走来,“姐姐,我今儿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姐姐不会生气吧?”
温婧诗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眼圈也微红,说话带着哭腔,薛重琅打趣道:“怎么,还愧疚的哭鼻子呢?”
云茗沏好茶递给温婧诗,“温姑娘多虑了。”
“我家姑娘并不是因为此事哭的。”
温婧诗斥责道:“茶茶。”
婢女茶茶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言。
薛重琅问了好一阵子才问出来,最后淡淡道:“她性子本就如此,你若是因这个哭鼻子,日后你哭鼻子的地方多着呢。”
温婧诗拿起帕子沾沾眼角,不满道:“她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女,从前在京城就嚣张跋扈,性子倨傲,如今又到太后眼皮子下面待着,如何能不嚣张?”
“你既知道,又何必放在心上?”
温婧诗语噎,声如蚊呐道:“我就是看不惯嘛。”
薛重琅深知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要收敛性子,况且她对后宫的尔虞我诈没有一点兴趣,只是她被困在这个地方,倒是没法子盯着薛府了。
温婧诗喝了口茶水,好奇道:“姐姐,你怎么会招惹了帝师呢?”
薛重琅的思绪回笼,“净身房那日抢白了他,他小心眼,记仇呗。”
“啊?帝师原来是这样的人啊,从前我只听说他冷漠不讲情面,没想到他跟常人一样,都是有私心的。”
薛重琅不想再提及萧珩,三言两语就将温婧诗打发走了。
“去把那只羊脂玉手镯找出来。”
云茗在梳妆台的小屉子里翻找出来递给薛重琅,“姑娘这几年都不愿戴着,如今倒是想起来了。”
薛重琅抚摸着玉镯,想起当年萧珩将此物送予她时的模样。
“琅琅,我全身上下最最最值钱的家当送给你了,你可莫要嫌弃,更不可丢弃。”
“祝我的琅琅旦逢良辰,百事从欢。”
那时的萧珩阳光而又开朗,时而像邻家的哥哥,时而又像活泼的小孩子,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如今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是变了。
“姑娘可要戴上?”
薛重琅忍不住又多瞧了一眼,“收起来吧,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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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回到扶云苑孤身坐了一个时辰,照秋候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走。
拂晓端着温了又温的晚膳走进来,照秋无奈摇了摇头。
三人守在门口窃窃私语,“主子这是怎么了?”
“今日你们可是去见了什么人?”
照秋抽了抽唇角,“还能有谁。”
“他们说什么了吗?”
照秋沉吟,微微摇头。
不知过了许久,屋内传来萧珩低沉的声音,“照秋。”
照秋端着晚膳进屋,不多时便出来了,他看着拂晓道:“主子让你明儿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