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狼群召开了一次集会,因为我不是狼,所以对此一无所知,当伊芙冲进我房间,拽着我出去的时候,我感到很惊讶,她把我拉到人群的第二排,人群挤满了像食堂一样的厨房,幸运的是,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因为我刚从湖边回来并洗了个澡没多久。
“听好了!”阿斯拉大声喊道。
人群的窃窃私语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等待着他们的阿尔法讲话。
“布莱克阿尔法明天要来和我们讨论条约联盟的事情。”他宣布道,“小心他和他的手下,尽量不要妨碍他们。”
我皱起眉头,好奇这个布莱克阿尔法是谁。阿斯拉走下讲台,让大家解散,随着人群的嗡嗡声逐渐消失,我转向伊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把手臂搭在我的胳膊上,然后摇了摇头,拉着我离开了。我们走回我的房间,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等她坐下后才提出我的问题。
“谁是布莱克?为什么要开会这么重要?”我急切地问。
她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是第七位阿尔法,记得阿斯拉阿尔法是第六位,那么这位就是第七位,他也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指他会把你的骨头磨成粉吗?”我叫道。
“不是。”她哼了一声,“他尽管在大陆阿尔法名单上排名较低,但却过于自信,他傲慢无礼,又吵吵闹闹,而且有传言说……”
她话锋一转,皱起了眉头。
“传言?”我催促道。
“说他参与了对月女露娜的袭击。”她低声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不是死在战斗中了吗?”
她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这不是一个经常被人提起的故事。”
“拜托……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族群。”我给了她我最真诚的狗狗眼表情。
伊芙哼了一声,还是满足了我的愿望,“那是在大约十七年前……按照人类的时间来说,阿斯拉当时大约十六岁,他的父亲,尼基莱,是当时的头领。”
“等等,他……他三十三岁了?”我惊讶地喘着气。
她轻轻地笑了,“狼不像人类那样衰老,我们的衰老速度大约是人类的五分之一。”
“这……哇,好吧,衰老得慢,我明白了。”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总之,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族群一切如常,但当太阳即将落山时,突然遭到了袭击,流浪者突破了边境,巡逻的狼被射杀了。”她解释道,嘴角下垂,眉头紧锁。“我们没有为战斗做好准备,在战争的正常情况下,女人和孩子会冲向族群房屋下方的掩体,但不知怎的,他们知道了,一定是有人了解这片土地,引导了流浪者,或者至少是向他们透露了消息,露娜在其他几只母狼的帮助下,与十五名流浪者展开了战斗,她将女人和孩子送到安全地带后就因伤势过重而去世了。”
“太可怕了。”我喃喃自语,摆弄着我的被子。
她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是她救出的孩子之一,但我几乎记不起来了,从那以后,阿尔法就不再是以前的阿尔法了。对于狼来说,失去伴侣通常就是致命的,这会摧毁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心碎,伴侣是狼的另一半,是他们灵魂的另一半,所以失去那一半……你就失去了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同情,我无法想象失去如此亲近的人会有多痛苦,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我父亲是我唯一真正深爱的人,也许阿拉贝拉算是第二,但自从他们把我送到大流士那里后,我几乎不认识她了。
“太可怕了。”我重复道。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刻苦训练,大约五年后,阿斯拉准备好了,就接管了族群。”她眯起了眼睛。
“他的父亲现在在哪里?”我好奇地问。
“尼基莱住在这附近,他的伴侣去世后,他完全变成了狼,并把这种痛苦发泄在阿斯拉身上……”她皱起了眉头,“他住在森林里的一间小木屋里,大多数时候,他都以狼的形式出现,没有情感,只是巡逻边界,他真的是一只很好的守卫狼。”
我哼了一声,试图对她的玩笑一笑而过,但我为那位似乎失去一切的男人感到难过,他迫使阿斯拉接手所有事情,在五年内灌输所有教育,使阿斯拉成为今天的领袖。
“那么这个第七位阿尔法呢?他不可信吗?”
她耸了耸肩说:“边境的越界是在他那边,我们两国的边界在东边会合之前有大约两公里的无人区,这次越界发生在距离我们交界处一公里的地方,这离他的土地太近了,狼群自那以后就一直心存疑虑。”
“所以,这只是个谣言吗?有没有进行过调查?”我好奇地问。
“没有,他们实际上还来帮我们了,有些人认为这是一场掩盖真相的行动,有些人则认为这些谣言只是人们因为失去‘露娜’而伤心欲绝,才故意夸大其词的。”
“那些日子一定很难过。”
“艰难的五年。”她皱起了眉头,“尼基莱和阿斯拉消失了很久,当他们从训练中回来时,尼基莱看起来憔悴不堪,他让他的儿子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如此多的训练,你知道那有多残酷,但是一旦他们完成了训练,我们就举行了阿尔法仪式,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皱了皱眉,想换个话题,“你不是说那天大家都去了湖边吗?”
伊芙点了点头说:“我们去湖边是为了清除血迹和死亡的气息,我们认为湖水是有魔力的,就像月亮女神亲自洗去了所有的问题和烦恼,这让我们更容易接受失去‘露娜’的事实,并大大缓解了大部分人的内疚感,但悲伤仍然存在。”
一段短暂的沉默,我又延长了这段沉默,我思考着这对阿斯拉来说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亲身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对他有点感同身受。我的观点开始有了一些转变,理解了他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我父亲总是教导我要直言不讳,不要接受任何人的侮辱,这是他去世后我尽力去做的事情,我想知道阿斯拉是否也有类似的看法,把一切都挡在外面,希望它们永远不会再回来。
太阳落山后,我们去吃晚饭,因为快八点了,大多数狼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我拿起一盘剩菜,差点撞到一个正在匆忙收拾废弃盘子的女仆,我坐在伊芙旁边的桌子旁,皱着眉头看着她。
阿斯拉怎么能雇人给狼收拾残局呢?它们应该自己收拾,已经有人给它们做饭了,它们至少应该把自己的碗碟收拾干净。
“你那样盯着她看干什么?”
我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回过神来,令我惊讶的是,我看到里奥坐在伊芙面前,他那庞大的身躯弓着,面前是一盘吃到一半的食物。他扭过头去看那个正在服务的人,双唇紧抿,眉头紧锁,试图看出我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