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意不去是假,他是怕回头帝师知道了再把这银票给要回去,这不白忙活一场嘛。
薛重琅摩挲着手中的腰牌,不紧不慢道:“他又买了你多久?”
莲南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但这会也来不及细想。
“应该是他出去的这几日吧。”
毕竟那么多银钱,也不能只是为了照看着吧,更何况这小妮子鬼点子多着呢,哪里需要他照看了。
薛重琅这两日正想着查点东西的,这就有人上赶着送人手了,不用白不用,不能便宜了莲南这个小太监。
“你过来。”
宋兰隔着支摘窗看着莲南出去,黄翎乃是内阁的太监,“内阁怎么会给她送东西?”
一旁候着的婢女说道:“听闻钦天监说薛长使是牡丹花神下凡,圣上特赐随意出宫的宫牌,内阁应该是来送这个的。”
宋兰双目无神冷声嗤笑,当初若是知道她有这么聪明的脑子又怎会随意搓磨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现在只能看着薛重琅自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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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南大摇大摆地走在宫巷中,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隐约能瞧见他勾起的唇角。
薛重琅真是他的财神爷呀,他可得好好抱紧这个财神爷大腿了。
“听闻圣上不喜后妃去甘泉宫的,姑娘这样过去若是惹得圣上不悦该如何是好?”
郑婉毓趾高气昂道:“怕什么,就说是姑母让送的,他还能不让我进去不成。”
莲南无意间听见郑婉毓的话,他腹诽道:“郑家的人还真是心计不少呢。”
薛重琅让查的事情应该在内阁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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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重琅让云茗去安国公府送东西,云茗直到傍晚时分才恹恹回来。
她看着薛重琅无奈摇摇头,又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薛重琅,“这时凌姑娘让我给你的,她说你看完就明白了。”
薛重琅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完,她思忖一番倏然勾起唇角,“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备笔墨。”
拂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规劝道:“姑娘,天色不早了要不今儿还是早些就寝吧。”
“我还不困,今晚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琢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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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各宫殿都不安生。
白日里郑婉毓带着食盒去了一趟甘泉宫,夜里圣上就去了清凉殿,皇后知晓后在中宫大发雷霆,中宫内的下人乌泱泱跪了一院子。
圣上近些日子从未涉足后宫,就连十五那日都未来她的寝殿,郑婉毓她凭什么?
北溪颤巍巍地劝着:“娘娘息怒,圣上兴许只图一时的新鲜,您看尊荣夫人不也被降了位分吗?”
“她被降位分还不是因为她用了龌龊手段要孩子,若不是薛重琅性子直,她怎么会被降位分。”
北溪是赵太师府里的家生子,年岁又比赵皇后长几分,看问题终究是长远些。
“话虽如此,但此时郑家和赵家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不好撕破脸,娘娘暂且忍耐几分。”
赵皇后思绪渐渐清明,“阿爹那边如何了?”
“已经递了折子上去,想来这两日会有消息的。”
北溪起身上前,“赵太师让奴婢给您带句话。”
赵皇后听着瞳孔骤然放大,“这若是被发现……”
北溪在赵皇后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太师说您只管想法子留住皇上,其余的交给他。”
“容本宫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