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你知道这是真的,你不配和我在一起……”,他阴沉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界限外面有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在他训斥我的时候我尽量保持沉默,因为每个男人都一样,支配,支配,支配。
“那是流浪者的领地,无人区。”他回答道,“没有狼群拥有那片土地,那是邻邦争夺自由的狭长地带,有些流浪者还不错,还足够清醒,知道不应该攻击其他狼人,但有些则不然,他们会杀死任何让他们感到威胁的东西,而人类只是他们美味的小吃,他们喜欢猎杀你们这类人,追赶你们直到你们筋疲力尽,当你们自以为安全时,他们会突然出现然后再把你们撕成碎片。”
他俯身向我,手按在树皮上,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
“如果流浪者没有先找到你,男人们也会。”他像捕食者一样看着我,眼神黑暗而可怕,“所以,告诉我,小花,为了你的自由冒险值得吗?”
尽管他给我起了个昵称,但他嘴里说出的黑暗世界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本想屈服,成为它的牺牲品,但我不能,在他等待答案的时候,我在心中筑起了防线,我把那些想法封锁起来,我封闭了情感,一箱又一箱的情感,一呼一吸,我把它们封存起来,再也不让它们被触及。
带着我已经习惯的麻木感,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我站得不太稳,但这个变化让阿尔法后退了一步,困惑取代了他的嘲讽。
“谢谢你讲的真实故事。”我回答,目光与他的视线持平,“但我做的噩梦够多了,这一点小追逐伤害不到我。”
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他逼近我,试图进一步恐吓我,但我像石头一样无动于衷,我可以忍受殴打,我可以忍受像打开水壶一样的训斥。
“追逐?那可不只是追逐,小花,那将是一场猎杀。”他凑近我的脸,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你最终会在原地打转,寻找你无法得到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他的嘴唇拂过我的鼻尖,他的呼吸温暖着我的皮肤,安抚着我的身体,涌过我的血管,但反而激起了我战斗的欲望。
我有种预感,我们的话题已经不再是那些流浪者了。
“好累啊。”我喃喃地说。
他的眼睛审视着我,寻找情感的闪烁,大流士也常常这么做,当他找不到任何情绪时就会放弃,像大流士这样的男人,他们喜欢看到反应,没有反应会把他们逼到疯狂的边缘。
阿斯拉也不例外,他希望我崩溃,希望我离开,这样他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在他的世界里,我是个负担,我是个注定属于他的灵魂伴侣,除了命中注定的故事,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化学反应,这是生物学决定的,人类和变形者不应该在一起,他在这点上是对的,我不想成为他的露娜,他也不想要像我这样的人陪在他身边。
他有派珀陪伴他,而我……只有我自己。
我只是他大脑里的一种化学反应,让他想靠近我,这是一种本能上的召唤,因为他命中注定要有我。从伊芙告诉我的情况来看,他会长时间保持这种感觉,即使我死了,他的一部分也会永远与我相连,如果他能让我继续走,让我离开就好了。
但这里似乎真的比在外面要好些,我不会告诉他这个,他也没必要知道。
我转过头,瞥了一眼身后那条似乎隐形的边界,“听起来像是个好游戏,我丈夫以前就喜欢玩游戏。”
他的鼻孔张大了,我注意到了一丝……嫉妒?没错,绝对是嫉妒,我认出了任何地方都存在的那种眼神,如果我单独和另一个男人说话,大流士就会变得充满保护欲,他会用占有欲及强的手臂抱住我,紧紧地抓住我,不停地动来动去。他会大声笑出来,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我,鼻孔张大,下巴绷紧,同时把我拖走,他会训斥我是个□□,而我只是在友好待人。
“丈夫?”他咆哮道。
“你以为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威胁吗?”我再次与他平视,“如果你想摆脱我,你得挖得更深一点。”
他的牙齿向后缩了回去,我看到这一幕时退缩了一下,这使他露出了嘲笑的笑容,但我无法不担心他的人类牙齿中那四颗闪闪发光的犬齿。
“我想这并不难,”他说。
“最好列个清单,阿尔法,这场小追逐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我嘲讽地笑了笑。
他脸颊凹陷,努力寻找着另一个回应,“你永远不会是我的,艾莉亚。我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你住在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个麻烦,为了族群的利益,我会把你留在身边但我不需要你,你只会四处奔波,寻找继续住在这里的理由和目的,过不了几天,你就会被那些流氓追杀,一圈又一圈。”
我舔了舔嘴唇,清了清嗓子,向前迈了一步,“多么有趣……一场追逐。”
他退缩了,我的话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要大,我笑着从他身边走过,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每当我在永恒镇闲逛时,我总会发现自己走对了路,我离开时他没有跟上来,我也没有回头去看我留下了什么。
如果他想要的是挑战,那么他将会得到一个挑战。
我会让这场追逐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