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太子景珣:“珣哥哥,你向陛下说说,让两位哥哥也去国子监呀”。
突然冒出两个模样相似的哥哥,景珣尚在消化中,意外明婳的提议:“你怎么不去说”。
“我当然可以说,但圣人训首孝弟,珣哥哥你去说,不更显得你仁德至善吗?”
景珣思索须臾,点点头:“永安说的是,我回去和父皇说”。
张承和已取下纸鸢,正要递给跟随的宫人。明婳看到,又对景珣道:“珣哥哥,我这会儿想去钓鱼,这纸鸢太大拿着不便,放在两位哥哥这儿,下次让他们拿着一起玩”。
景珣顺从地点头。
两位孩童转身离开,走到宫门,明婳回头向景琮景珩招招手,笑问:“下次再见,哥哥可会说话”。
阳光耀在明婳的脸上,她微眯着眼,像一朵含苞春花迎着日头绽放,暖意生机扑面而来。
景珩迅速垂眸回避明婳的目光,似长期幽闭在黑暗中的眼,内心无比渴望光明渴求炫烂阳光,可初时总觉刺目眩晕而不得不避开。
冷宫里所有人都以为明婳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不久后,天子真的下旨,让两兄弟进国子监读,也是从去国子监开始,兄弟俩迈出走出冷宫的第一步。
张承和后来打听回来说,太子景珣在天子面前询问,是否有双生子哥哥并央求一同学习,天子赞其仁善,当即满足他的愿望。
锦鲤纸鸢亦带去国子监两次,明婳在国子监门口将锦鲤放飞得很远很高。
“那个锦鲤纸鸢有没有经常拿出来晒晒?”景珩忽然问张承和。
“每年都拿出来晾晒好几次,保存得和以前一样”。
张承和回道:“殿下和太子妃自小认识,关系尚好,太子妃若有什么事,遇到殿下怎可能不开口求助于殿下?
而且这相州也不是回信王府邸的路,往北地走的人,不可能绕远路走这里”。
“早点歇吧,明早启程”,景珩默认了他的话。
翌日清晨。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露珠在树叶间滚动,景珩率领轻骑军整装待发,陈训周带着相州府衙一众官员路边送行。
客套一番话语后,景珩示意陈训周往边上走了几步,淡声道:“叶灵姐妹俩在府衙为婢,若老实安分,一年后陈大人垂怜,就放她们出去罢”。
陈训周愕然,反问道:“不知她俩有没那个福气挨到那时候”。
“何意?”景珩眉峰微拢。
陈训周额间一阵痛:“昨晚叶莺头疼得满地打滚,我真怕她一命呜呼,我这儿山匪案还没完全结案”。
他话没说完,也不敢明说,叶莺或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怕景珩找他麻烦,毕竟两人过了一夜,叶莺怎么说亦算是景珩的女人,尽管只有个别人知道。
景珩身子滞了一瞬,复问:“严重吗?”
“大夫说前晚刚刚看过,他没辙,这已经是相州最好的大夫”,陈训周看着景珩神色,小心问道:“殿下,您说怎么办呐,要不现在就放了她们?让她们自寻生路去”。
景珩看向他的目光转向张承和,他默了片刻,缓缓举手向张承和示意,张承和快速跑了过来:“殿下!”
“你准备辆马车,带着叶灵姐妹跟着大部队”。
“什么?!”张承和和陈训周都瞪大了眼睛。
张承和道:“殿下,这不妥——”
“我知道”,景珩打断他的话:“让她俩全程戴幕离,除了睡觉别摘下”。
“可是——”
“照我说的做”,景珩不容置喙:“别让她俩死路上了”。
“不要用雪松香”,景珩叮嘱,想了想又道:“不是,所有香都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