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按时交不上任务,那他们就会追究下面人延误军机的罪过。”
“这个过责,周大人是首当其冲,所以这个差事才会一层层的落到咱们捕快头上。”
杨廷伟一五一十的分析道。
作为一个衙门里的老混子,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松,什么时候要顶上去。
显然,当上面人顶不住压力的时候,自然就轮到他们这些下层人分担。
周汝海不想被摘官帽,自然要逼迫林天齐这个总捕头去处理此事。
林天齐这个总捕头虽然在阴平县权势滔天,黑白通吃,自然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除非他想造反或者辞官不干了,不然官居九品巡检的他,绝对不敢在这种军务上松懈。
毕竟如果出了事,他们这些有官身的一个也逃脱不了责任。
而他自然也要将这个压力下放到捕头一级,再由捕头下达到捕快,乃至衙役。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一级压一级,不外如是。
林天齐用这件事针对王阎,可谓合情合理,就连周汝海也没有对此持反对意见。
因为对周汝海而言,保住官位才是第一位。
至于王阎会不会有危险,那自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交付军械,是郡城给县令大人的死命令。”
“县令大人给总捕头的也是死命令。”
“至于咱们,虽然名义上没有什么责任。”
“但总捕头下发的任务,对我们而言也是死命令。”
“这个任务,除非我们全死了,否则就必须得完成。”
“上面一张嘴,我们这些下面的就得拿命去拼啊。”
杨廷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丝丝绝望之意。
“既然是不得不去的任务,那我们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吧!”
王阎缓缓按住腰间的刀,沉声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王阎心中明白,除非他不干捕快,并且远走他乡,否则他根本推脱不得,
既然不能避开,那就只能迎头直上,解决问题。
杨廷伟轻轻点头,与王阎一同走出督捕厅,同组的三名捕快已经在马厩等候。
他们各自取了匹快马,便一同朝着黄家岭铁矿策马狂奔而去。
......
远处的天边残阳似血,落日的余晖将几人骑马的身影在青石道路上拉得老长。
黄家岭矿场驻地,里面的嘈杂喧哗声不绝于耳。
“连王捕快都死了,这鬼地方不能呆了!”
“每天都有人被死,这可如何是好?”
“王捕快一个武者都死的那么惨,咱们留在这迟早也得玩完!”
“这就是碰到邪祟了!你看那尸体,根本没有人样了,活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成了干尸啊!”
“就是啊,放我们走吧,我要回去!”
……
一群矿工打扮的人群情激动,大声地叫嚷着。
“你们走了,这铁矿还怎么开,县衙的军械如何制造?!”
“没有县衙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几名衙役手持官刀,双目圆睁,神色俱厉,目视着眼前吵闹着要离去的矿工,大声喝道。
杨廷伟带着王阎几人走入矿场驻地,扫视在场众人。
“是谁要离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