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擦身的过程中都一直盯着这只狗,以防他的鼻子又伸到不该去的地方,我用毛巾裹住自己,想坐下来,但又不想让自己处于劣势,以防这只狼又想撕掉我的另一条腿。
“你……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好奇地问。
狼的头歪了歪,深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回应我,我叹了口气,尴尬地环顾着他身后的景色,挪动着脚步,一旦我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他就开始移动,当他那庞大的身躯突然倒在地上时,我吓得跳了起来,他的肚子一碰到泥土,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呼气声,头还抬着,看着我。
如果他躺在地上……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弯下腿,坐在他面前的毯子上,他的尾巴先抬起,然后落到地上,随后他的头也靠在前面的爪子上。我把膝盖缩到胸前,双臂环抱,下巴放在膝盖上,我的眼睛沿着他的身体扫视,惊讶于他的庞大,他的皮毛看起来非常厚实浓密,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摸摸它。
当我和他的目光相遇时,我的脚趾蜷缩了起来,他盯着我,目光坚定,我用手抚摸着我的手臂,尽量不去看他那宽大的鼻子,想到他有的锋利牙齿,我就感到紧张,疼痛的幽灵还在我身边,他突然抬起头,鼻子抽动着,凑近闻我。
我僵住了,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他的大脑袋越来越近,他的鼻子抽动着,碰到我小腿时冰凉冰凉的,他爬得更近了,爪子挖进泥土里。
如果他不是这么大、这么可怕的话,那应该会很可爱。
我屏住呼吸,嘴角挤出一丝苦笑,“你在做什么?”
他一定注意到了我的不安,因为他停了下来,鼻子悬停在我的膝盖上方,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盯着我,耳朵竖起并转动着,以判断我的反应。当他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远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头就有我整个躯干那么大。
他呜咽了一声,舌头舔了我的手腕,让我回到了现实,他的舌头很大,很温暖,触感让我身上起了一阵阵奇怪的鸡皮疙瘩,我感觉我的身体想要屈服于他的魔力,但我仍然挺直脊背,时刻准备着。
“你的狼族魔法对我不起作用。”我摇了摇头。
他的耳朵紧贴着头两侧,喉咙里又发出了一声呜咽,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因为我从未接触过野生动物,我只在电视上听过动物的声音,而且大多是咆哮声,鸟儿不会呜咽,松鼠只会吱吱叫。
他又舔了我一下,然后慢慢地把鼻子放在我的膝盖上,我惊讶地把手抽开,当他喉咙的温暖触到我的皮肤时,我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他的吞咽摩擦着我的大腿,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轻轻地眨着,而身体的其他部分则保持静止。从他的肢体语言来看,他并不紧张,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番,以确保我的判断没错。
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他的触碰让我裸露的皮肤感到一阵酥麻。考虑到他给我带来的那种神奇的酥麻感,他一定很放松,我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慢慢地向他靠近,他的眼睛闪向我伸出的手,这让我停了下来,但当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狗会有表情吗?
我咬紧牙关,屈从于触摸的欲望,用手指轻轻掠过他的头顶,毛发柔软而有弹性,我深深地把手指插进去,直到整根手指都淹没在他的皮毛里,碰到他的皮肤后,我把手掌按在他身上,他的肩膀颤抖着,打起了滚,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它们距离我的手腕只有几厘米。
他仍然盯着我,但当我开始用手抚摸他的头时,他们的眼神变得柔和了,我的手指在柔软的毛发中滑过一会儿,掠过他的耳朵,滑下他的脖子,他的尾巴慢慢地摆动,时不时地抬离地面,我发现他肩膀上的毛发更厚更密,但那是我能够触及的极限了。
我把手指滑回他的头顶,双手捧起他的耳朵,拇指先轻轻拂过里面柔软的毛发,然后挖进耳朵后面的肉里。他的头动了一下,尾巴在空中摆动的速度也加快了,我的嘴角翘了起来,笑了出来。
当我看向他的脸时,我发现他闭上了眼睛,很可能是在享受我给他做的按摩。我被他迷住了,继续用手在他的毛发中穿梭,抚摸他的脸颊和脖子的两侧,他没有动,只有尾巴在背景中摇摆,他真是太长了,我惊讶地盯着他的其余部分,我甚至没有意识到,他那种奇怪的魔力一直控制着我,让我越来越靠近他,俯身靠在他身上,当我用手抚摸他的肩膀时,我感觉到他的鼻子掠过我的胸骨上裸露的皮肤,当触碰到脸时,那种凉意就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愿移动了,直到我握住他的鼻子才意识到。当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时,我愣住了,我的手捧着这个杀戮机器的两侧,蓝色对上蓝色,时间似乎暂停了,流过我身体的奇怪电流让我没有时间去担心,不管那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还是狼的影响,我感觉到,不,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仿佛是为了证实我的想法,他张开了嘴,舌头沿着我的前臂舔过,我的拇指微微颤动,拂过他鼻子上的湿润,出乎意料的是,它很有弹性,离他的嘴唇越近,毛发就越短,上面覆盖着长长的刚毛般的胡须。
等等,狗有嘴唇吗?像人类的嘴唇一样?不……那太奇怪了。
时间在月光下流逝,他的头开始变得沉重,我移动了一下身体,他立刻察觉到了,抬起头,直到我们视线平齐,我停下了动作,巨大的体型差异让我惊叹不已,他的头挡住了他身后的一切,只有我的余光告诉我我还在外面。
他慢慢地移动着,舌头掠过我的下巴和嘴唇,我忍不住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我用手擦着嘴,厌恶地擦去皮肤上的狗口水,它黏糊糊的,有点恶心,一声带着讽刺意味的狼嗥般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我停下清洁的动作,瞧着他站了起来。
他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狼,他的脑袋里肯定在想我是多么好玩,我眯起眼睛,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那只狼的该死的蓝眼睛垂到我的胸部,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我也哼了一声,放下手臂抗议。
真是煞风景,“你要去哪里?”我问。
他四肢着地站着,面向另一个方向观察着湖面,我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他旁边。他骄傲地站着,扫视着树木和水面,他的头比我的头还要高,如果他低下头,我们的高度就差不多一样了,他的肩膀和我的视线平齐。
我走到他身边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沿着他的背滑过,从后臀部开始,一直滑到肩膀,他身上的毛发更厚、更短、更脏,没有头和脖子上的毛发那么柔软。
“你在看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真是傻,竟然跟动物说话。
他也不能回答我。
他的头转向我瞥了一眼,然后又转回湖面,我注意到这一点,他一定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走近了湖水,尽管已经是深夜,但空气和我的身体仍然很温暖,不感到寒冷真是太好了,住在山脚下的确有很多好处!
我把脚趾伸进湖里,当水淹到我的脚踝时停了下来,脚趾在水面上轻轻搅动,那只狼假装没有看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
“这个湖真是太美了。”我感叹道,“我从未感到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