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琅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拙劣的伎俩。
“姑娘早膳就没吃,现在吃些点心吧,选秀流程繁琐,怕是一日都吃不上东西呢。”
薛重琅虽说没胃口,但多少吃了些点心,她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马车在承天门前停下,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薛重琅蹙眉揉了揉耳朵。
薛重琅下了马车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马车上挂着带有“萧”字的府牌,不禁让她想起了萧珩。
她微微摇头,他怎么会在这呢。
秀女入宫的时间和早朝的时间赶到一起了,故而正门是留给官员的,秀女则从角门进入。
太监对秀女的盘查极为严格,薛重琅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顺利走进去。
之后按着昨儿说的流程走完已到了晌午,此时圣上正好下朝。
闺阁中娇养长大的姑娘们哪里吃过这种苦,却也不敢言说。
慈宁宫内皇后、尊荣夫人、湘夫人、贤夫人、德夫人早已入座,不多时便听闻太监传道:“圣上驾到。”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上前请安,之后坐在了太后身旁。
薛重琅远远看着,男人眼角下压,不苟言笑,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禧儿,今儿这些都是朝中官员的家眷,你瞧着五官端庄,好生养的就留下吧。”
永安帝后宫无数,子嗣却是单薄,皇后多年无所出,唯一的长子竟然还是个受宠一夜的才人所出,生母地位卑微,连带着孩子也不受宠,这么多年屡屡有后妃怀孕,能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前朝后宫皆为子嗣担忧。
如今太后这话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为了繁衍子嗣。
“哀家找钦天监看过了,今儿是个良辰吉日,想来今日选入的秀女定然能为你开枝散叶。”
薛重琅眉梢挑起,没想到这个圣上还是个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她的唇角不经意间扬起。
太监念着秀女的出身和来历,秀女上前一步让众人认识。
“太傅郑烨之女郑婉毓。”
郑婉毓才貌双绝,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长相也算得上出挑,出身又好,去年不少公子上门求娶,皆被婉拒,郑家就留着她为家族争光呢。
“好。”圣上眉眼含笑,对郑婉毓甚是满意。
对于不满意的圣上只是淡淡地“嗯”一声,便再无下。
“刑部侍郎傅清玄之妹,傅瑶音。”
众人面面相觑,还有人窃窃私语,“怎么连妹妹也送来?”
尊荣夫人听着议论有些不乐意了,她慵懒地倚靠在软枕上,说道:“傅侍郎父母双亡,唯有胞妹未曾出嫁,如今也到了议亲之龄了,长得真是不错呢。”
薛重琅站的远,只看着上座的尊荣夫人着一袭蜀锦缎嵌红宝石刺金芍药的华服,正单手支颐不紧不慢地打量这下面地秀女。
她虽瞧不清尊荣夫人地面容,但这种场合下能这样说话的,不是宠妃便是家世显赫。
果不其然,傅瑶音被留下了。
“钦天监温睿之女温婧诗。”
温婧诗看上去如弱柳扶风,说话也温声细语,性子也不紧不慢,瞧着与宫中的妃子有些不同,这倒是让圣上有了兴致,便将其留下了。
“礼部尚薛敬之女薛重琅。”
薛重琅上前一步请安,她着一袭浅紫色云锦段刺金留仙裙,飞仙髻高高挽起,三两簪钗交叉在发髻上,整个人清冷又孤傲。
圣上微微抬头,如此清冷孤傲的美人也是少见,不卑不亢,从容有度,算是不错,自当是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