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宝眼睛一亮,期待地说:“那你不怪我了吗?不把我赶走了吗?”
看着王宝宝小心翼翼的样子,草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王宝宝太凶了?
似乎、好像、可能,是有一点。
大概心虚气短的人说话总无法强硬,草儿难得对王宝宝软了口气:“河里有鱼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确实试图去洗狼腿了,所以就算你干活了。”
“只要你不吃白食,我是不会把你赶走的。”
“真的!”王宝宝喜形于色。
不过草儿很快就补充道:“但是解决了鱼后,你还是要继续洗狼腿的。”
“哦。”王宝宝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去。
草儿帮王宝宝把身上的黑鱼拔下来,一、二、三……总共六只,都有一米多长。
草儿在心里嘀咕,虽然这些鱼咬得紧,但以王宝宝的力气也不是拔不下来,怎么就让它们一直咬在身上呢?
不过想到王宝宝胆小的性格,草儿就释然了。
之前定好了规矩,谁独自猎到的猎物就属于谁。这堆鱼……也算是王宝宝靠自己的能力猎到的吧,自然属于他了。
草儿艳羡地看了地上的不停扑腾的鱼一眼,让王宝宝找个地方放好。王宝宝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至于这河,草儿看了看河边的石头,突然有了主意。
说来也奇怪,这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猛涨个子就算了,就连这石头似乎也更大了。看这堆在河边的石头,最小的也有脸盆大,而最大的,恐怕三个草儿都抱不过来。
不过草儿以前也没来过这条河,也不知道这些石头是不是原本就长这样。
草儿绕河走了一圈,找了块水流最浅的河床,叫阿狗和王宝宝把河边的石头都堆进去,两人不情不愿地照做了。当然草儿也没白闲着,计算着石头的高度和河床的深度,也和阿狗和王宝宝一切搬着石头。当然王宝宝是主力,因为只有他不怕河里的鱼咬,于是王宝宝又收获了好几条黑鱼,草儿看了竟有些羡慕。这些可都是食物啊!被饿怕了的草儿看着王宝宝身上的鱼咽了咽口水。
在三人的努力下,硬生生在河里围出了个简易水池。
一盏茶的功夫,被石头激起砂泥的水又重新变得清澈,王宝宝苦着脸,在草儿的督促下拿着狼腿开始刷洗。
王宝宝生疏地将狼腿洗了几遍,仅仅将外面的灰土和部分秽血粗略洗去,好在草儿和阿狗都是过惯苦日子的人,倒也不在意这些。但阿狗还是阴阳怪气地刺了王宝宝几句,两人怒眉相对。
除了阿狗,王宝宝和草儿已有许久没有摄入食物了,虽然他们并不感到饥饿,但进食的习惯却一时半会难以改变。
阿狗喷出火,将草儿找来堆在地上的柴火点。
不一会儿,肉类特有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
草儿亮晶晶地看着火堆上架着的狼腿,心里充满了期待。
油水从上烤肉冒出,流落到柴火里,发出“呲呲”的声音,草儿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余光瞥向王宝宝和草儿,只见王宝宝正襟危坐,皱着眉头看向狼腿,一脸纠结。而阿狗似乎是因为之前已经吃过狼肉了,虽然高兴,但也没有那么迫不及待。
似乎三人中,就草儿像饿狼一样眼冒绿光地盯着火堆,看上去最不稳重。
不,我现在可是老大,要有老大的威严。草儿努力克制自己,抿了抿嘴,做出一副端庄稳重、有条不絮的样子。
但是等烤肉到了她手上,草儿的稳重就破了功,她欢快地接过狼腿,嘴角笑得合不上来。
拨开外面的皮,焦黄金灿的狼肉就浮现在草儿眼前,草儿高高兴兴地啃了起来,老大该有的威严稳重已经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嫩滑的狼肉进入胃里,化作一股能量,补充了草儿与阿狗作战时接近干涸的能力,草儿感到暖洋洋的。
这?
草儿之前吃螳螂肉时,便已经感受到过这股能量,但螳螂肉可微弱得多,没有狼肉这般明显。
而且草儿感到,这能量似乎与她在树上吸取的月华有异曲同工之妙。
草儿凝神看向体内的经脉,仍然只有一个小光点亮着,其余脉络皆暗淡无光。
不知道是不是草儿的错觉,她似乎感到狼肉化成的能量大部分都进入了这个小光点中。
草儿若有所思,也许除了月光,动物的肉也能让小光点变亮。
草儿吃得欢快,王宝宝却看着手上的狼腿一脸纠结。没有筷子、没有勺叉,直接用手抓,实在是太粗鲁了。王宝宝已经选择性忘记之前他吃茅草根和干饼时的粗鲁样子了。当时他还能安慰自己,那是因为他太饿了,事权从急,不得不为,但现在他可并不饿呀!
可是这肉好香……
王宝宝的嘴里不断分泌唾液,即使他家里请了各地大厨,天天山珍海味,却也没闻过这么香的肉啊!
这个时候,阿狗已狼吞虎咽地将手里的狼肉都咽进了肚子,舔了舔骨头上的肉末,虎视眈眈地看着王宝宝手上的狼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