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陈弈掏出来手机,给人回了条消息,“我有点儿事,要先走了。”

程皙吃掉碟子里的最后一口蛋糕,“我不吃了,我也要回家。”

陈弈瞅着程皙抚了抚裙子,他又想起了刚才他攥着她手腕时,手掌心里的触感,“走吧。”

出了奶茶店,程皙还一直在想陈弈要出国,没有听见陈弈跟她说的话。陈弈的手在程皙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听见我说话了吗?”

烈日骄阳下,程皙的面颊被晒得微微发红,“啊?你说什么了?”

陈弈单手插兜儿,挡住了程皙的路,“我到学校后门儿打车,送你过去。”

“啊,好。”程皙用手背遮住自己头顶的阳光,“陈弈,再见。”她的眼睛里的水波在荡漾似的看着陈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跟陈弈说拜拜,所以她说的是再见。

陈弈勾起嘴角,他抬手按到程皙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头发,“再见。”

——

程皙感觉这个暑假悠长,而且她过得很惬意。开学当天,程皙一个人在教室门口多站了会儿,感受开学的气氛。刘雯雯从后门儿冲出来,“皙皙,你来了!我们班刚写了高考倒计时!”

程皙抱住刘雯雯的胳膊提醒她,“雯雯,你东西都搬完了吧。”

“都搬好了,就差把你抱回座位了。”刘雯雯回抱住程皙,不想撒手,“皙皙,待会儿要开班会,这回我们真成学校里最大的了。”

“哈哈,对。”程皙坐到座位上,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弈的背影,他单肩背着包,双手插兜儿,肩宽腰瘦,身上是一件浅灰色的卫衣,背后一串黑色的字母,是绣上去的,写的是are。

许智成得得瑟瑟的从他座位上走出来,“哟呵,我弈回来了。”

陈弈耳朵里塞着耳机,没听见许智成的话。陈弈桌摆了一瓶牛奶和一个红豆起酥面包。他坐下摘了右耳的耳机,“这谁的?”

唐阳东嘴里塞着馅饼儿,转头接话儿,“申娜娜给你买的。”

陈弈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来明显的不耐烦,“许智成,你让开。”许智成给他让道后,他拎着面包和牛奶,径直走向申娜娜的座位。

班级里同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大家都压着声音说话。

陈弈单手插兜儿,把面包和牛奶扔到申娜娜桌上,“我不需要,别再送了。”

申娜娜不想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她披上校服,站起来,“陈弈,我特意买给你的。”

陈弈没回她话,转身重新戴上了右耳的耳机。申娜娜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给憋回去了。

这么一个短暂的小插曲过后,教室里又变回喧哗吵闹的气氛。

刘雯雯:“申娜娜怎么又被陈弈给拒绝了,啧啧啧。”

“雯雯,你小点声儿。”程皙侧趴在桌上,看刘雯雯的侧脸。

“好,皙皙,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点儿。”刘雯雯扭过身子,朝程皙眨了眨眼睛。

程皙上手捏了捏刘雯雯的胳膊,“瘦了诶,你减肥了?”

“嗯,开学前吃了几天减脂餐,瘦了五斤!”刘雯雯张开自己的五根手指,“五斤呀!”

“真厉害!”程皙迷迷瞪瞪的,还在想陈弈还申娜娜的画面。

刘雯雯:“开学第一顿我要吃麻辣烫!我太想麻辣烫那个味儿呀。”

程皙的上下眼皮几乎是要粘在一起,“好,中午放学去吃。雯雯,我有点儿困了。”

刘雯雯拍了下桌,“这可不行,我们都高三了。你快起来,我们要打起精神来上课!”

程皙拄着手臂坐直了,“好,要是有罐咖啡就好了。”

刘雯雯:“皙皙,我就今天没带咖啡呢。要不我们现在去买吧,还有十五分钟才上课呢。”

“走呀。”程皙拉上校服拉链,等着刘雯雯穿校服动身。

程皙突然感觉有人拽了下她的头发,她今天绑的是侧麻花辫。她敏感的转头,抬头看见的是陈弈的脸,他扶着她的桌,弯腰站着,“要喝咖啡?我和刘思浩出去,可以帮你带。”

“啊?”程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刘雯雯推了两下程皙的肩膀,“皙皙,陈弈可以帮你带咖啡,我们俩就别去了。”

程皙瞥见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她,她躲开陈弈看她的眼神,“雯雯,还是我们自己去买吧。”

“皙皙,你就让陈弈帮我们带吧,我不想出去了。”刘雯雯是不想爬楼梯,再加上她早早的察觉出陈弈对程皙的特别,索性不想去了。班级里越来越多人的视线聚过来,包括申娜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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