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渐渐退下,变成橙红色的夕阳,和我刚来到这个奇怪世界那天的颜色一样,那个瑰丽落日也是这样的橙红色。
“吃饱了吗?”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去,纺织女那样笨拙朴素地一笑,“吃饱了。”
“看来真的是吃饱了,脸色都好多了。”
我想解释说,是今天的落日把人染得红了。
但傍晚的时候总是最魔幻的时候,他就站在魔幻的光辉里,让失了神。
他的样子,他的身份,他的贡品,当然我绝不相信贡品只是乌龟,肯定还有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他来自魔幻的角落,相对于强大的王权中心,他所在的部族是乖巧臣服的角落,只是心里是不是表里如一的顺从就不知道了。
这个下午我虽然在发呆,但我感应到了周围集结着强大而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的性质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
“你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要处处克制假装顺从,难道不难受吗?”
我展露出纺织女天真的笑容。
他双手反扣背在身后,轻巧地回应:“起码我不会掉进山洪里,我还能救活快死的你。”没想到他轻易地就反将了我一军。
“所以你要那我怎么办?”
“我并不想拿你怎么办,我只是看你快死了,好心救你,没想到你这么多猜疑。”
舒永无奈地摇摇头,“起码目前为止,我没有伤害你,你也可以随时离开。”
“这么大规模的山洪,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受困者,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救我一个?
还是说,你也只是想要这个身体的力量和鲜血?”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和发冷。
“我经过那里是一片狼藉泥泞,但的确只发现了你和那只小东西。”
他平静地阐述。
“我的确一眼就看到你的特别,但反而是你浑身湿透,你怀里的小东西却温暖干爽,你耗尽了你的力气救了它。它也继续留守着你。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却开始晦暗。
“我不知道。”
这个身体里涌起一些奇怪而不能分辨的回忆,我不知道,是我的还是莫离的,还是感应到谁的。
“不要死去,求你们了,不要死去。”我抱住自己蹲下来发抖。
惊慌席卷我的身体,焦虑恐惧随着想象扩大,脑海里无数画面连结将,惊恐症发作一般絮叨着:
“你们为了权力而战争,为了权力而劳役生灵,剥夺生命,当奴隶,当祭品,当一个只会说话的工具,当一个死去的符号”
身体的血液快要结冰凝固,镇痛积聚在咽喉。
“快停止,你会死的。”舒永连忙禁锢我的双肩,镇压着我的力量。
日渐沉,天色灰暗,气温骤降,雾气萦绕,我蜷缩在被窝里沉沉睡着,我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守着我。
但我的梦里都是疼痛和寒冷,我想哭。
之后温热的毛巾覆盖我的额头,清凉的甜味弥漫我的咽喉,我渐渐地不做梦了。
叮叮当,叮叮当,久违的欢乐铃声响起,我伸手找我的手机,已经充满电,我拔掉充电线。
kerr:【已经好久没见你浮水了,你去世界环游了吗?】
我:【我怕是去噩梦里环游了,梦里还上演了一套历险记。】
【我的喉咙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kerr:【生病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