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弟子将匪众们押跪在地,伏青骨扫视一眼,发现偷天洞众匪众被弟子们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个人样了。
清风上位落座,待众匪跪好后,所有弟子退立大殿两旁。
白藏来到伏青骨身边,神色带着些郁愤。
伏青骨低声浅道:“别被仇恨蒙蔽眼睛,扰乱了心境。”
“只是……”那二位师兄都是他见过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去了,他怎能不怒不恨?
这会儿听伏青骨近乎冷漠的语气,心头更为恼火,正想辩驳两句,抬头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眼睛,到嘴的话不知怎么的,却说不出来了。
伏青骨张嘴念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是净心神咒。
白藏不由自主地跟着默念几遍,只觉心头明净不少。
伏青骨微微勾唇,孺子可教。
大殿人声具定,周檐上前启道,“禀报掌门,偷天洞之贼人皆已带到。”
清风微微抬手,让周檐退至一旁,随后点了前排中央那名贼匪,问道:“我问你答,若有欺瞒、抗拒,格杀。”
他威严而冰冷的声音,让贼匪浑身一抖,伏青骨仔细辨认片刻,才发现他是那客栈三匪之一,而他们当中领头那位却不见了踪影。
她低声对白藏问道:“客栈那三只耗子,怎么就剩一只了?”
“另一个回来途中,不慎摔死了。”
“尸首呢?”
“落到了山崖下。”
那么巧?伏青骨又问:“谁押送的?”
白藏微怔,“不清楚,没细问。”
伏青骨扫视众弟子,却并未寻出破绽,难道是她多心了?
清风问道:“你们在我武陵境潜伏多少年了?”
那盗匪战战兢兢,“我、我不清楚,我本是青乌山的弃徒,刚入偷天洞不久……”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白虹贯喉,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众匪被吓傻了,片刻后回神,叫喊着爬向一旁。
周檐眼底划过一丝痛快,随即喝道:“肃静!”
盗匪们立即闭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清风又点了一人,“你来回答。”
那人磕巴道:“我、我们来武陵境正好一、一百年。”
武陵境弟子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一百年,已足够一个门派生灭起落了,这偷天洞匪众在武陵境潜伏了整整一百年,他们竟一无所知。
清风心头寒意将语气淬得阴冷,“你们巢穴建在何处?”
“在……”那贼匪看了同伙一眼,一时有些犹豫,正决定先保命,可命已踏上黄泉路。
贼匪们见又倒下一人,顿时像被扼住脖颈的鸭子,想叫却叫不出来,也不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