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羚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看着外边一边在脑中梳理着他们从外界带来的消息。
那天晚上的夜袭只是一个幌子,大军被北夷人支走又损了不少兵力,等回营后发现营地遭了攻击,钟禄一下气没顺过来,当场昏厥。等没等军营乱多久,言祺祀便来了。
他带来了白银和粮草,像个天神般降临,将全部人心头的阴霾击散。
许羚是未能亲眼得见,但听他们的形容,她也能想象的到。
那个男人,来的真巧啊。这样也好,他得了威望,也能稳定住军心。
赵唐堂见许羚自从得知太子来了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模样,以为他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故而有些感动地说道:“大人,您不用担心,即使北夷那群蛮子会因为局势被扭转而拿我们来泄愤,但我们都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您要相信我们啊。”
许羚的眼睛因这话重新有了焦距,她转过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不远处那几个浑身带血的人,自嘲一笑,“你们自己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思来安慰我啊,我可比你们好多了。”
是的,虽然许羚被挂在这儿,但并没有人来对她用刑。
她有些可笑的想,也许还是那个人在保她吧。
说话间,屋门被推开,投射进来的阳光在地上击起阵阵尘灰,在空中自在飘扬。
许羚抬头看向进来的两人,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笑。
来了两个醉鬼。
“你,笑什么笑?”
许羚挑眉,眼前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竟然注意到了她,视线向下瞥去,在腰间,挂着这里的钥匙。
那人见许羚不说话,但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就像在嘲笑他一样,心头一股火气飞速地冒了出来。
另一人喝的没有他深,所以脑子里还记着这个人是不能动的,现下见自己的同伴要对人下手,连忙开口想拦,但还是慢了几拍。
眼瞧着那人手上的鞭子要往许羚身上去了,赵唐堂急忙叫出了声。
“诶呦——”
见那人的目光被赵唐堂吸引了过去,许羚动了动脚,从松动的锁链中抽出,然后一脚踹在那人的后腰上,将其往赵唐堂那边推去。
另一个人她也如法炮制,将其弄晕。
赵唐堂几人已经在相互的配合下将绑住手的绳子解开,现下得了钥匙自然顺利地便从里边逃了出来。
脚上的链子利用巧劲她可以挣脱,但手上的就只能依靠别人来解了。
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许羚转了转有些僵硬的四肢。她将那两人身上的武器解下,两把刀,一把自己拿着,一把交给叶见三。两人一前一后,将其他几人围在中间。
关着他们的地方还是在毕木容的宅子里,许羚虽说一直被关在那间院子里,但好歹被押过来的路她还记得,所以要想找到出去的路不是很难。
现在难的就是,这所宅子里有很多来自北夷的高手,仅凭她和叶见三两人如何敌的过。
刚出屋门,院子里已经来了数十位拦路人。
许羚与叶见三对视一瞬,下一秒两人同时起势迎了上去。
其余几人见他们打的费劲,一时也火急火燎起来。倏尔,赵唐堂一手拍向脑门,转身进了屋。
“你们快点进来,屋里边有好多工具,咱们也上。”
对啊,屋里有很多他们用来招供的工具啊。
有了他们的加入,许羚两人的压力瞬间少了一层,但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他们不是习武之人,撑不了多久的。
许羚抽空看了眼叶见三,估算着自己的体力,咬牙喊了句,“加快速度。”
横刀隔空,挥开数道白光。许羚不想杀人,但也不表示她不会杀人。面对这些想要她命的人,她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随着胳膊上被一刀划过,许羚终于将场上最后一人的生命收割于手。
她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去打量现在的情况。
目光在几人身上转过时,她很想笑出声。
她现在的模样可不像是从没受过刑的样子啊。
一滴一滴血珠顺着许羚的手指落在地上,看的在场几人心脏一颤。
孙槲面带担忧,想伸手去扶她却又不敢,他怕自己会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
“你,还好吧?”
许羚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怔愣了一会儿,然后随手从衣角撕下一块布递给孙槲,“帮我绑一下。”
她本想说自己没事,但她也知道,她现在的这副尊容真的不像没事的样子。
等胳膊上的伤口被包住,血渗出来的速度没原先那般快时,许羚沉声说道:“外边不知是何情况,但我们在这儿的动静太大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你们想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