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是幽幽地叹了句:“格物学派将兴啊!”
听闻此言。
旁边的众人各自眼球滴溜溜转动,更有甚者,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转身就走。
“哎,苏头,你干嘛去呀?不上衙了?”
“今日请假。”
离开之人摆摆手:“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儿……”
“啥事儿啊?你不明说,我怎么给你请假,哎,苏头,你这人真是……”
几个衙役装扮的人愤愤然抱怨。
可惜没人理睬他们,所有人都沉浸在报纸的内容中,只是偶有几人抬头看他们,又若有所思地看向那离去的“苏头”,片刻后,哼笑一声,竟也转身离去。
只不过。
离去的方向似乎也不是远处,而是近处的坊内……
这样的景象。
不止出现在光宅坊和来庭坊,确切地说,这一幕,发生在大乾龙州城的各个角落。
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
叶青的新家门口,被挤成了一锅粥。
而且与大路上淹没报童的那群行人不同,能汇聚在这里的,一个个从衣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非富即贵。
最重要的是……
一个个全都带着孩子。
“呀,夫君,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哪怕是陆淸漪都没能忍住,张开微肿的小嘴说话,“这群人……咦?那是张知府家的夫人吧?还领着孩子,该不会……”
透过车帘缝隙,陆淸漪啧啧称奇,看向叶青的目光,带着闪亮。
叶青也并没有让她失望,闻言顿时点头:“娘子猜的应该没错,大概率,是上门来拜师的。”
一派之主的亲传弟子。
做官可能不指望,但名留青史的可能性,简直太大了,这对于什么也不懂的小民而言倒是无所谓,但对于世家大族之类的知识分子而言,不亚于蜜糖。
家族那么大,人口那么多,做官的也不差那么一个。
与之相比,一旦能名留青史,反而更能为家族增色,为祖宗争光。
或许是想到了这一点。
陆淸漪的呼吸急促起来,明明昨晚也亲眼见证了的,但却是直到现在,看到自家门口那密密麻麻来拜师的人,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家夫君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然后。
她声音颤抖道:
“这么说起来的话,夫君的格物学派,真的会成为显学吗?”
她没问叶青会如何。
而是只问格物学派。
因为很显然,从昨晚过后,不管叶青的学派会不会成立,单就叶青本身而言,他不再只是圣人之资,而是已经足以“称圣”,换句话说,他距离成圣,只差死掉了。
只可惜。
哪怕只是询问格物学派,叶青也没办法回答她。
无他,只因叶青作死地担任了马车夫,并好巧不巧地被龙州知府张伯远的妻子看到了。
然后——
“是叶通判?呀!叶通判别走,我带着你这侄儿来拜师了……”
此话一出。
满街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