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打开了一条缝，一股热风夹杂着难言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把门冲开。
崔玖临眯着眼睛，打量里面的情况。
这个猪场跟他见过的完全不同，猪圈围墙只有半人高，像格子般行列整齐。
格子与格子之间相隔数米，被分割成数个独立空间，站在格子外，轻易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新人？”
崔玖临循声看去，门边的一个猪圈格子里站着一个高个男人。
男人身形魁梧，脸上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嘿，兄弟，是不是要找猪？”他边说边从猪圈格子里出来。
崔玖临看到格子里有一只小猪仔，猪仔又瘦又小，看着刚出生没多久。
“对，这猪去哪找？”崔玖临也热情笑道。
魁梧男人走到近前，瞥了一眼崔玖临手上提着的食桶，指着里面的其他猪圈格子道：“里面没人的猪圈都是可以选择的。不过那些猪仔有的大有的小，你要好好转一圈看看才行。”
崔玖临还没回答，他又自顾自道：“不过我说，你不觉得这厂子太大了吗？要仔仔细细地看一圈得走很久。”
“是挺大的。”崔玖临点头，他总觉得这魁梧男人话里有话，便站着等他说完。
“看你年纪轻轻，应该不会选猪，走吧，哥陪你找一圈。”魁梧男人把手搭在崔玖临的肩上，豪爽道。
崔玖临看了眼肩上的手，没拍开，转脸又笑道：“嘿嘿，好呀。”
隔壁几个格子的玩家目光有异，但崔玖临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跟魁梧男人勾肩搭背的走远了。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崔玖临问道。
“我姓郝，叫我郝大哥就行。”魁梧男人道，他不着痕迹地用了点力气，压在身旁年轻男人的肩膀上。
“噢，郝大哥，你不觉得这条路不太对吗？这几个格子里都有人了，是不是得往换个方向走？”崔玖临问道。
“就是这边人多才走这边的，其他新人看到这边人多，就立刻转方向了，所以更里头才会有位置！”郝大哥道，“怎么？你是不是走累了？”
“没有，没有。”崔玖临摇头。
“哎呀，累了就不要逞强！你大哥不会笑话你的！来，我帮你拿这个吧。”郝大哥一只手照旧压着崔玖临的肩膀，另一只手则伸去接崔玖临手上的食桶。
“不用了郝大哥，我能拿得动。”崔玖临轻轻巧巧地换了只手，顺势侧身避开郝大哥的压迫，“倒是您这手压得我有点累。现在好多了。”
郝大哥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两步，脸上的笑容登时拉下：“别给脸不要脸，帮你提东西你还躲！”他握起沙包大的拳头，用力击向面前的年轻男人。
崔玖临笑容依旧：“怎么会呢，你老哥我只是体谅人罢了。”
他说着，然后风轻云淡地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空着的右手成掌，劈向对面人的手腕，姓郝的大汉只觉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之痛，一直向上蔓延到手臂、手肘、肩膀。
“啊！”他惨叫一声，膝盖下方又传来一阵剧痛，脚一软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
电光时火之间，双方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崔玖临扶住微微晃荡的食桶，一滴猪食都没洒出来。
“喂！还看戏呢！快给老子出来！”郝大哥痛得呲牙咧嘴，手好像要断掉一样！
周围几个格子的玩家都在探头探脑，一听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老大这次好像碰上铁板了？
“都出来！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郝大哥咆哮道。
几个玩家被说动，陆续走出自己的猪圈格子。
“啧，手脚脱臼还这么中气十足啊，郝大哥还真是厉害。”崔玖临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抬头看向其他几人，“你们也想像这位郝大哥一样吗？”
“上，他*的，他就是吓唬你们！他怕了！”郝大哥嗓音嘶哑，脑门冷汗直冒，侧躺在地上，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崔玖临，“赢了才有猪食，赢了才能出去！”
刚出来的几个玩家似乎是信了这番话，撩起袖子接二连三地冲向面前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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