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骑马般分开了双膝跪坐,双手被反剪到纤弱的腰后,即便烛光明明灭灭,也不妨碍她目睹他如何折辱自己。

没有多余柔掌捂唇,唯有咬牙强忍。

清醒地承受,更要清醒地忍耐。

但凡她口中溢出一声,便颜面尽失,往后在洛、侍女面前就不用活了。

拓拔宪仿佛知她想法,比起平日的暴风骤雨,这次反其道而行之,极慢地入。

对他而言也是种异样的考验。

豆大汗珠自他额角滚下,滴到她雪肤之上,沿着曼妙身形蜿蜒流动,与她身上香汗相融。

对令仪而言犹如酷刑。

春日宴没有发作,她的神智清醒如常,无一刻不知眼前人是灭国灭门的仇敌,却与她做着世上本该最亲密的男女才会做的至亲至密之事。

咬得唇朱如泣血,湿腻腻的乌发贴在脸颊,绝望地忍着声儿,几次想向他求饶,让他杀了她,别用这些来折磨。可是脑中又有一道声音,叫她再忍忍,反正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也已忍了几遭,求饶无疑功亏一篑,不值得。

脑中的弦绷断一刻是她无意间看见了在镜中倒映出的景象。

只见淋漓的汗水下,古铜与雪白两色对比强烈,交叠缠动,贴触击撞,于烛光明灭间化成极为淫|靡的一折,不堪入目。

她看了一眼便匆匆挪开,反剪身后的柔掌渐握成拳,琥珀眼儿难以自抑地朝拓拔宪露出了恨意。

一经拓拔宪看见,他猛得停下,鬓角处的颌角咬紧,又粗又重的呼吸之后,忽然将她翻了个身,面朝粉壁按在了上面,直到看不见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

他靠近她哑声道:“恨孤吗?那就尽情地恨,一刻也不要停止,唯有如此,才对得起你的所作所为。孤最喜欢的,便是你恨孤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临春阁你想去,孤便不让。那个小皇帝你想护着,孤便绝不会轻易放过。乃至晋苏晋纯,都一样。朕本无意对亡国的公主和皇帝做什么,赶尽杀绝于孤的大魏无益,可孤没想到亡国公主会是你!孤生辰时你给孤的贺礼,孤永世难忘,想必你也如此。”

他的平静之下藏着深不可测的狠戾,令仪深深打了个冷战,恍然间想起在东宫的最后一天。

那日天气很好,也是晴光满地,连日阴雨的郁气被盛烈的骄阳一哄而散,滴水的檐角半个时辰不到就干燥如初。

太子殿下踏着新阳,衣袂飞扬,意气风发地回到了东宫。

他此番在朝局中大获全胜,辛家无法再成为他的掣肘。亲手提拔的寒门诸子在南下战事中屡建战功,战报接连抵达洛阳后,极大挫伤了世家气焰,让他们不再敢以军中动乱来胁迫于他。

至此,本就多病的皇帝也无法再给他施加任何压力,顺利继位指日可待,甚至让他的父皇提前退位也并非办不到。

他的十九岁生辰也办得比任何时候都盛大,甚至有些东宫僚属认为太过浮华,只怕会惹人非议。

他一意孤行。

给钟爱的宠奴准备翟服玉鞋。

还亲自安排了近臣在合适的机会上,求了老祖宗筹备册封大典。

他知道宠奴并非世家出身,不明衣冠品秩,却也没打算告诉她赶制的翟服乃是太子妃受册的品级,自己不日就让她成为东宫主母。只和她说两人要一起陪着孩儿长大,再不会有人可以威胁她性命。

明明是他过生辰,他给她准备了礼物,却再满足不过,觉得不会有比她康健更好的贺礼。

令仪那时只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着侍女收下了衣鞋后伏身拜谢。

抬起头看他时,笑意含蓄又柔媚,“殿下,妾也给您准备了生辰贺礼。”

侍女们识趣地鱼贯而出。

她献上一杯清酒,待他喝过后,边唱着“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①……”,边两手牵着他的一只衣袖,往璎珞斗帐旋退旋走,轻歌曼曼,淡褐宝石的眼中尽是他英发雄姿。

到了榻边,柔指轻轻抵了他胸膛一推,便让他倒入了香帐中。

太子殿下想拉她一起,被她断然拒绝,只好在叠起的软被上以手支着额,醉眼微饧地看自己这位胆大包天的宠奴,打量了下,笑眯眯地打趣,“所谓贺礼是香奴?若是,不如送咱们的孩儿,比你好养些。”

由他的话想去,她自也想到了生子艰难的那夜,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对她格外得好,以至于她与掖庭的旧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联系,顺利得不可思议。微微一愣,很快又回过神,咬了咬唇,扭过身去,不让他看清自己脸上表情,“才不是……但也相去不远。只是有些贺礼,妾许殿下看,不许殿下说,如若殿下还不闭眼,而要乱说些有的没的,我便不要送了,反正吃亏的不是妾。”

在外头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见了她这个模样,不怕她使小性,只怕她因自己扰了她精心布下的局而躲到哪里生闷气,不敢要她不送就别送、自己后脚就找别的女人去,英雄气短地闭起了眼,唇角微勾,“好,孤不乱说,但还是要多谢香奴为孤的生辰用心——”

等来的是利刃加身,血腥入鼻。

令仪脸贴着冰冷粉壁,明明只过了一瞬的辰光,却觉得历经了沧海桑田,足够她从混沌无知到清醒。

他提贺礼,便是明说他不会信她了。

如戏弄鼠雀般,给些生的希望,再亲手毁去,来来回回,乐此不疲。

简直形同降临人世的恶魔。

她似乎能听见牙关相互打战的动静,又听见壁子那边洛和钟儿的呼吸之声,微颤的柔掌用力向后狠狠推了一把。

既然如此她还顾忌什么?要杀要剐都好,不必再委曲求全,演什么让她无比恶心的香奴。

她早就受够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受够了。

可越推,男人染了薄汗的赤|裸胸膛反倒离她越近,即便留在胸膛上的指甲划痕越来越多,也无济于事,根本阻挡不住他。

令仪被挤得贴在了粉壁之上,狼狈得为人鱼肉,没了从容,又揪又拧,又推又打,想让他知难而退,离自己远一点。

粉壁另一面传来了几句梦呓,钟儿在梦中以为洛在哭,好言好语劝着,“小郎君,娘子在的,不哭不哭……”

令仪听着,推他的力气变得越来越轻,不知不觉中清泪满颊。

自母后离世之后,她对洛也说过很多这样的话,尤其在深寂无人的夜里,哥哥在室治公事,她哄洛睡,便常常这样安慰。有时竟不知在哄他还是哄自己。

拓拔宪被那泪光刺了下。

恰这时灯烛灭了,他再看不清她的脸,也无从探察她到底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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