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喝花酒
李牧离开后，殿内就只剩下陈宁和吴清辞。
吴清辞就盯着陈宁一直看，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是自己离开留下的疏漏，但一无所获，陈宁似乎比之前更沉稳许多，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陈宁微微抬眸看到吴清辞的眼神，似乎受伤而又真挚，但又像一只猫盯着洞口的老鼠一般，那眼神让陈宁不是很自在，但她突然没了兴趣，并不想再去追问，吴清辞身上发生什么。
从刚刚吴清辞的话语来看，吴清辞对赐予的物品的价值并不在意，只是惦记着她殿内的东西。她已无需担心吴清辞在做事的时候中饱私囊，至于他惦记着自己殿内的东西，她懒得管理由，只是她也不想给，满足他这些奇怪的爱好。
吴清辞仍旧矗立在殿中间，或许是李牧刚刚出门的时候，大门没有带上，微微的冷风吹到他的后背，他感觉到阵阵的寒意。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殿下能好奇地问一下这些天的见闻，但殿下没有张嘴问，而他又怎么能开口说。
在路上的时候，他设想很多，从哪个故事开始讲起，但没成想见到殿下的这一刻，两个人都张不开嘴说什么，似乎比一般的大臣还要陌生。
“吱。”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李牧手捧着一蓝色的木质盒子，周围都是金丝镶嵌，从吴清辞的身旁经过，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殿下的案前。
陈宁打开盒子，一套洁白的白玉茶盏坐在里面，拿起手中的毛笔，沾了点墨汁，本来心里想的是奖字，落笔之时却变“诚”字，眉头轻蹙，不知不觉间蝇头小楷的字迹已经在盒子的上侧。
收起毛笔，李牧已经将盒子放到拿到吴清辞的眼前。
在看到“诚”字的那一刹那，吴清辞心里咯噔一下。
“往后还想先生对大元朝继续诚心尽力，让我大元朝早日同禅国形成新的三足鼎力版图。”陈宁说的极为诚恳，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满。
就是这样的陈宁，让吴清辞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是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心里却格外的不舒服，明明已经拿到白玉茶盏。
是啊，问题就在这了，殿下并没有将她殿内的东西赐给自己，看起来是尊重，其实在殿下的心里自己还不是近臣，只是现在一个用起来还算顺手的臣子。
一想到这里，吴清辞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谢过殿下。”
那他就让自己变成殿下的近臣，如果现在做的还不够，那他就做更多，终究有一天他会成为殿下的近臣，此刻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好受一些。
见吴清辞没有要走的意思，“吴爱卿还有事。”
是已经不叫先生了么。
“殿下，我请求给海恒国三千粮食换他们的毛羊00只，很快就进入到冬季，我猜他们也是在冬季的时候准备一手拿下整个小海恒国，我们帮他们一把，这样就可以拉禅国下水，帮助他这两藩属国，可以进一步消耗禅国的力量。”
陈宁手指敲了敲桌面，思索了几下，“可以，就依照吴爱卿的意思去办吧。”
“多谢殿下。”吴清辞行礼走出大殿。
不过半月有余，吴清辞感觉自己和殿下的关系被重新洗牌，即便之前他们之间没那么亲近，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疏离。
他要回去查查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这些离开的日子殿下都发生了什么，还有和自己的关系。
他第一时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去理藩院将殿下的意思传达，手里捧着的白玉茶盏放到桌边。
其他官员艳羡不已，在他们的眼里吴清辞可是殿下的近臣，今日还得到殿下的赏赐，又马上跟海恒国交易的事情也是由吴清辞传达的，这样的人，还是早点站队比较好，一旦老皇帝醒不过来，那朝堂上的人不还得好好洗个牌，等到那个时候在讨好吴清辞可就晚了。
“吴大人这么年轻就已经官至从二品，兼任翰林院和理藩院，着实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能有几人年纪轻轻就能得到殿下的赏识，还能成为殿下的先生，是殿下的最大近臣啊。”
“赏识，先生，近臣？”吴清辞的声音带着疑问。
说话的人以为吴清辞是不愿旁人说他和殿下关系近，故意做做样子，毕竟官场里的人都明白这种道理，欲盖弥彰，其实心里恨不得把我是殿下的狗刻在脑门上，就像能自称“奴才”的才是近臣一个道理。
“那当然了，要不吴大人此次前去又是立了多大一个功绩，要知道能得到殿下赏赐是殊荣，但能得到殿下的赐字更是无比的荣耀。”
吴清辞看着那个“诚”字，以及这个赐字怎么来的，他的心就像被扎了好几下，有什么苦涩的味道往外涌。
“就是啊，吴翰林要不和我们去吃酒去，我们特意找了京城最好的酒楼百悦楼备了酒宴，给你接风洗尘。”
“吴翰林又不爱喝酒，你看吴翰林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去吃过酒，竟是白忙活。”
吴清辞没有作答，那两个人到是你一言我一语相互不让。
“我去。”吴清辞微微抬眸，他突然想醉一下，把心里的苦闷到浇下去。
“看看，我就说吴先生能去。”请客的人架起吴清辞的脖颈就往外走。
吴清辞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而是向后撤一步，“请。”
那人也大概明白，“请。”
理藩院乌泱泱的一群人就往百悦楼走去。
*
李牧低头在陈宁耳边小声说道：“吴大人和理藩院的人去百悦楼喝花酒去了。”
陈宁放下手中的笔，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李牧，“你是说吴清辞去喝花酒去了。”
“是的，殿下，我们暗部的人回来报信是这样的。”
“继续盯着吧。”
“是。”李牧回复道。
陈宁有一丝犹疑，吴清辞你什么时候粘上了喝花酒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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