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暗自冷哼,随后脚被人撞了撞,嫌弃地端起茶喝了两口。
喝完茶,一支马队出现在远道上,带起滚滚烟尘。他们速度很快,转眼便至茶棚。
堂倌赶紧迎出去,上前给马队领头人交接,一双贼眼不时瞟向茶棚。
‘马队’的头儿,粗眉横眼,人高马大,乍一看很有气势,如果不是生了一双对眼的话。
对眼儿领着人下马,抬手一挥,手下们便将茶棚团团围住。
三人稳坐不动。
茶倌替对眼引路,顿觉腰板硬气不少,背后的贼匪们盯着他湿漉漉的裤子,纷纷讥笑,又见茶棚里坐着女人,污言秽语顿时满天飞。
堂倌既恼羞成怒,又有些得意。
白虺差点掀桌,被伏青骨按下,她淡然对堂倌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马队?”
堂倌点头,“这就是马队的当家,你不是要去千仞峰?交出夜明珠和身上财宝,就送你们上路。”
反正不管上哪条路,都是个死。
对眼来到几人面前,两只眼睛各扫一方,最后抬脚一踏,踩在伏青骨对面的凳子上。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老子忙得很,把该交的都交出来,老子让你们走得痛快。”
伏青骨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通缉令,照着他的对眼一比。
一模一样。
没错,是他,偷天洞在并州的头领,典裘。
在县衙的众多通缉令中,被她一眼相中。
既然幽人宫、羌烙都与偷天洞有密切关联,要查其底细,从这群耗子入手,定然错不了。
典裘一把薅过通缉令,两个眼珠子正好跟画里的眼珠子对上,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茶倌凑过去看了一眼,“东家,这画像上画的,好像是您,你看这眼睛……哎哟!”
对眼将通缉令一巴掌呼在茶倌上,一双眼睛也不知在瞪谁,犟着脖子问:“你们是故意来寻晦气的?”
这对眼看着不太聪明,脑瓜子却比这茶倌灵活不少。
茶倌揭下通缉令,他不识字,却看得懂上头的红头,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捅了娄子。
随即找补道:“山主,这人虽是来找事的,可、可夜明珠却是真的,只要杀了他们,咱们也能狠赚一笔。”
他对三人扬声道:“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这三个软脚虾,况且他们还喝了我下的神仙倒……”
白虺举手往桌子上一锤,桌子立即被锤成了渣渣。
他斜眉吊眼的看着茶倌,“你再说一遍,三个什么?”
磅礴的灵力宣泄开来,直接将茶棚连顶掀飞,众匪目瞪口呆,僵在当场。
堂倌悚然。
他、他们不是被喝神仙倒么?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白虺吐出一股茶水,替堂倌洗了把脸。
堂倌不慎舔进一点,随即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地。
“还神仙倒,耗子药还差不多。”白虺啐了一口,朝伏青骨递去一个眼神。
伏青骨夸道:“干得不错。”
那小眼神儿顿时得意起来。
典裘呸出一口带沙的痰,踢开脚边碍事的茶倌,对三人露出一个狠厉的笑容。
“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
他化出一把大刀,刀柄往地上一杵,众人脚下的土地立即颤了颤。
“想拿我去领赏,先问问我的斩龙刀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