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荨睡着的样子很乖，陈肆不由得把车速又放慢了些。
车到清苑的时候，顾荨已经醒了，她怔怔地盯着前面。
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顾荨淡淡一瞥，“今天谢谢你了。”
“嗯。”陈肆发出个闷闷的音节，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骨骼分明的手指垂落在窗沿抖了两下烟灰。
“那我就先走了。”
陈肆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看她，“没良心的东西。”
顾荨愣了一秒，看了眼不停震动的手机，看着他说了句：“那个…你路上小心。”
“嗯。”陈肆侧头抽着烟，一直没有再看她，感觉他莫名的有点生气。
顾荨撇了撇嘴，关掉车门，在进门的路上就接了电话。
对面沉默一秒很快发话，女人微微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顾荨一边走到玄关处换鞋，一边说道：“我刚刚有点事，刚从学校回清苑。”
闻言电话对面的声音缓了缓，苏曼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她的穿着艳丽，婷婷的身姿看不出老态，眉眼里和顾荨有几分相似。
红唇轻启：“学校那边我给你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给你周叔叔说，他会帮你解决的。”
“我知道了，妈。”
顾荨对于苏曼殊没有那么多隔阂，她们两个更像是朋友，苏曼殊很多时候会尊重她的选择。
就在她知道顾荨想回国的时候，她虽然心里有些不愿，但总归是没有阻止她，还在她回国之前把一切事情处理妥当。
挂了电话，顾荨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刷着手机，顺带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没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顾荨躺在沙发上有点昏昏欲睡，抓了抓头发起身去开门。
“来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盈盈的身姿勾勒着裙子。
门一开，顾荨瞪大眼。
陈…陈肆…？！
“啊——”对方把他往房间里一带，顺手关上了门。
“你有病吧！”顾荨有点恼，忍不住骂出口。
陈肆轻轻笑了一下，把她抵在墙角，眼尾细细地勾起来，莫名的有点欲。
“这么不欢迎爷？”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透着秋日的寒风，一点一点刺进顾荨的心。
“我……”她一时无言。
欢迎你个大头鬼。
顾荨心里诽腹。
“嗯？”
“我花这么大功夫送你回来，都不请我进来坐坐的？”
他语气很淡，蓬松的发丝垂落在眼帘，顾荨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突然搞不懂陈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前的人和记忆里比起来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随心样儿，身上依旧浸着淡淡的烟草味。
眉眼里依旧是懒散，配着些许浑浊，浑浑噩噩，但顾荨总觉得他的眼里总夹着说不清的情绪。
“那你要我怎么样？”顾荨看着他问，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看着格外惹人怜，她又开口问：“我请你吃饭？”
她的小嘴微微蠕动，口红的颜色恰到好处，衬得她唇红齿白，陈肆心里莫名冒出个恶趣味的想法。
修长的手指抬起来细细地抚上她的唇瓣，他微微凑近她的耳边，道：“顾荨。”
“吻我。”
少女的脑袋“轰”地炸开，顾荨猛的推开他，语气淡淡的：“有病。”
她很快退出他的禁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刚才差点就被诱惑了。
陈肆没有再乱来，只是笑出了声，莫名觉得顾荨有点呆。
……
这时候顾荨的手机不停的震动，顾荨看了陈肆一眼，伸手准备拿起来，却被陈肆抢先拿过。
备注是——男朋友。
陈肆忍不住轻嗤一声，朝顾荨扬了扬眉，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