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风还在心痛,兴致不高,道:“也没什么,燕老板可是吴王的人?”
“不错,本王也有此猜测。可惜了,燕老板在长安城中也称得上绝色了,性子也爽利,这些年玉昌坊不管怎么说,都被她经营得蒸蒸日上。本王很欣赏她。”
连朝风微微颔首,心想,原来宁王殿下喜欢这样的。也是了,燕老板也可以称得上女中豪杰了。王爷欣赏她也再正常不过。
可惜,吴王捷足先登了。
连朝风可不敢在这种事上嘲讽宁王,小心说道:“卑职觉得她可比吴王难对付得多。长安城官场上的人,她是如数家珍,一眼就认出我是新来大理寺的。
我听方圆说,玉昌坊掌握了不少官员的秘密。我看她开这个玉昌坊,恐怕是为吴王网罗情报的。”
宁王不置可否,道:“吴王势大,即便今日没了蝴蝶别院地下那些赃款,他在朝中的地位也依然无人能撼动。他是长子,他的母妃又是皇后,自然比我们这些皇子更得父皇器重。”
连朝风心里有些好奇,问道:“殿下,那你就甘心只做一个将军,以后给这样的人做臣子?”
“混账!”
“又怎么了?”一天之内要说自己八百遍混账,连朝风感觉他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要不然早晚会被自己气死。
“父皇严禁朝中议储之争,你一个小仵作,怎敢议论此事?”
好吧,连朝风闭嘴,她换了个不容易挨打的话题:“殿下,今日你说舒妃在宫中设宴,宴请诸位皇子和新科状元,您可见到状元郎了?”
说到此事,宁王停下了筷子,道:“没有见到,徐状元称病未曾赴宴。”
“卑职见到了。”
连朝风将今日玉昌坊发生的事向宁王一一道来。
宁王这才明白:“原来徐天不是装病,竟然是在玉昌坊受了惊吓。”
“是啊,卑职后来去检查了那灯笼,似乎是有人对挂灯笼的铁丝动了手脚。那铁丝较别的灯笼细了不少。这件事可不像是简单的意外。”连朝风解释道。
“长安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你觉得这事还有什么疑点?”
连朝风靠近了些,认真地说道:“如果这事真是冲着徐状元来的,那人除了将铁丝替换之外,还要保证两件事。其一,状元郎会在玉昌坊间献艺。徐状元坐的位置就在那灯笼正下方,若他不愿献艺,根本不会招来此祸。
其二,背后之人要保证那灯笼正好在徐状元弹琴的时候砸落下来。他是怎么做到的,卑职还想不明白。当时卑职就在现场,若是有人发了暗器之类东西,绝对逃不过卑职的双眼。”
宁王看她如此自信,戏谑道:“江湖四害名不虚传啊。只有你暗箭伤人的份,别人绝不可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错!”就是这么自信。
宁王没有理她,继续说道:“会不会有什么定时设置,可以准确地操控那灯笼就在弹琴那会掉落下来?”
连朝风陷入沉思:“这倒是一个可能。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有没有想过,那人为什么要对徐状元下手?就仅仅是因为他是新科状元,心生嫉妒吗?”
连朝风摇了摇头:“不晓得,我只听方圆说起来他即将要和皇家联姻。或许有人不想让这桩婚事顺利举行吧。”
说到婚礼,连朝风抖了抖,她又想到了胡家的血色婚礼。现下长安城中出了这么多事,或许源头都在胡家。
“殿下,我想去一趟乱葬岗。”
宁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去找胡家的残骸?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很难有什么发现了。就算你有阴阳符,这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我记得殿下说过,十六年前您母妃宫中失火,有能力烧宫的人有胡贵妃和皇后。十年前胡家灭门之后,胡贵妃又死在冷宫中。这件事皇后想必也参与其中。也许我们现在重新再查胡家的事,会有意想不到收获。”
“好,那本王便舍命陪君子。一会同你一起去。”
两人收拾妥当,趁着月色朦胧,便出门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