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言语断断续续,却也大致说清了事情的经过。
林墨和秦烈同时都提到了管家阿昌,那他必然是此案的关键。
“鸿十,你和驹九马上去搜捕管家阿昌。”楚莫向一旁的鸿十吩咐道。
“是!”
“慢着,此事……暂时不要外传。”楚莫思忖片刻,又补上了一句。
鸿十领命出去了。
楚莫吩咐完,又对着秦贞道,“秦大人,你可知阿昌的去向?”
“不知啊,自从阿烈醒了之后,就没看见他的人影。”秦贞还是将信将疑,向楚莫拱手道,“楚少卿,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阿昌在我秦家已做了十几年的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谋害主人……”
楚莫眉头紧蹙,总觉得此案还有什么没发现的内情。
“此事可能与冯县令有关。”朱影见四周无人,便将林墨从风氏那里听说的事,向楚莫讲了一遍。
“冯县令?”秦贞听得满头雾水,“那更不可能啊!我父母虽然因为琐事与他有过几次口角,可是不至于闹出人命吧?他官途大好,为何要沾上这人命官司?”
“秦大人,此事恐怕要问冯宇本人了。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请切勿走漏了消息。”楚莫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下人在附近,又一把将朱影拉到身边,“我与朱医者,打算去拜访一下谢刺史。”
“问离放心,秦某一定会好好看管好下人,抓到阿昌之前绝不会走漏了风声。”秦贞拍着胸脯保证,又面露惋惜之色,“冯宇出身贫苦,走到如今不易,还请少卿大人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
秦贞在吏部多年,作为最年轻的吏部侍郎,掌管官员考评,也因此特别惜才。冯宇与秦贞一样,都并非出自什么名门士族,而是全凭自己的才学,经过科考入仕。
秦贞平素虽然明面上对江南道的官员多有打压,可是心里也知道冯宇是个人才。
他怎么也不相信,无冤无仇,冯宇好好的会去杀人,还是两位并无直接冲突的老人。
从秦家出来,天色渐暗。
二人一马,在青石板路上策马远行。
“这里去刺史府,要一个时辰吧。”朱影提着一盏油纸灯笼,望着前路问道。
身后的人静静地没有做声。
眼下已是冬末,天上不再下雪,江南河里的浮冰也都融化了。
“咱们这么晚去刺史府干什么?不是应该去县衙抓那冯宇吗?”她怕他没听清,这次又提高了嗓门问道。
还是只有凛冽的晚风吹着面颊,身后的人就连呼气声似乎都故意不让她听到。
朱影有些着急了,便去拍了拍他握着缰绳的手。
“干什么?”楚莫终于发了一声,语气里感觉还是满满的怨气。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答?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案情,干嘛还要带我来?一会儿到了刺史府,我不就跟个傻子一样……”
“你本来就是个傻子,还怕别人怎么看你?”楚莫一边箍紧了她,一边扭头看向路旁萧条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