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反正很快我们就会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老齐这家伙应该说还是蛮讲义气的,这么多年也没像今天这般坑过去,实在有些反常。再想到这个林筱雨一直支支吾吾的,我更断定其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等快到村口的时候,我再次拨打了老齐的电话,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接。
“不接?”我纳了闷,皱眉道:“搞什么猫腻?”
林筱雨看出了我的心思,便用她的手机也打了个电话,不过同样没有接通。随后,她摊了摊手,无奈道:“也没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兆,问道:“你和老齐是经谁介绍认识的?”
林筱雨思索了片刻,说道:“是老穆介绍的。”
“老穆?”我诧异地看着她,“是越青堂的穆云鹤?”
“是啊。”林筱雨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他不是圈内的大腕儿吗?”
“是,是大腕儿。”我顿感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你别看他生意做得挺大,但背地里黑着呢!知道为什么他会给你做介绍吗?”
“为什么?”林筱雨疑惑道。
“因为这家伙只敢做外地人的生意,在本地的古玩圈里,他越青堂的牌子早烂大街了。”
“啊?这怎么可能啊?”林筱雨惊讶道。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啊。”我侧了侧脑袋,总觉得这事不对味,“按说老齐这人不太可能因为五斗米折腰啊,他怎么也跟着上了穆云鹤这条贼船了呢?”
想到这儿,我抬头紧盯着林筱雨,问道:“林小姐,你要这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究竟为了什么?”
林筱雨犹豫了再三,终于说道:“嗨,算了,你救过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四处求购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是因为我急需用此画抵债。我爹早年曾与债主有过一个协议,若是无法偿还,就需用协议约定的三个十分苛刻的条件中的一个来补偿,不然我爹就将倾家荡产甚至性命难保,而其中之一就是这《天王送子图》。”
我听完之后,也是大感不可思议,这林筱雨的家世怕是大得我难以想象,而他爹的生意肯定也做得更为宏大,不然什么样的协议需要拿几个亿的《天王送子图》来抵债。
这么一想,倒也能够说通了为什么老齐会甘心上了穆云鹤这条贼船,虽说老齐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可要是五百斗、五千斗,那可就说不好了。
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老齐才行。
下了车,我俩径直往冢斜古村走去。
冢者,坟也。斜者,古为宫人之墓。冢斜古村相传乃是夏朝开国元帝大禹王的“禹妃”及后来越国王族宫人的陵墓所在地,禹王的一支后裔在此聚族成村,也是后来的早期越国初都,冢斜村名也由此而来。
此地四周环山,北有秦望,南有龙山,西有象鼻,南有轰溪。舜江从村北来,环绕村东而去。
整个古村,背靠大山,倚山坡而建,一条溪流环村流淌,小溪外是大片农田,南面也有青山屏卫。举目四顾,端的是古色古香,风物相宜,令人眼前一亮。
我们两个一路从村外的石弹路慢慢地走进来,沿途许多老宅院错落排布,仿佛一下子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
我见这古村的布局,不由自主地从衣服里掏出了罗盘,对着罗盘端详了许久,说道:“两边有抱,后面有靠,前面有照,照中有泡,确实是个风水绝佳的所在,像这样的地方,全中国估计也找不出十个。”
“这是什么呀?”林筱雨看到了我手里的罗盘,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是罗盘,看风水的。”
“看风水?你还懂这个?”
“我是卖古玩的,传统化自然得懂一些才行,不然怎么跟顾客解释古玩的博大内涵呢,你说是不是?”我笑着忽悠道。不过,实事求是地讲,靠着这一点皮毛,我平常给街坊邻居看个风水,倒也得心应手。
冢斜我虽未曾来过,但是老齐住的宅子却熟得很,只因这家伙平时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打点庭院,又总爱显摆,老爱拍些照片发朋友圈。所以要想找到他家,并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一番探寻之后,终于被我找到了一处宅子,只见院外围墙上蔷薇探出头来,门前又扫得一尘不染,我便断定就是这儿没错了。
“到了。”我笑道。
林筱雨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不是说没来过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来过,但不代表不认识,我们进去吧。”
见大门未关,我推门而入。刚一进去,抬头便见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低头又有精致的地砖和鹅卵石拼成的图案,步移景换,令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