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这么走了,真不帮他了?”
“你要相信人家,这老伯能把那只飞尸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抓走,而且将它吊死,可见他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所以,你就放宽心吧。”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是吧。”我擦了擦汗水,“这太阳真毒,跑死我了!”
“咱们得赶紧走,要不然得风餐露宿了!”
大约走了三四个小时,两人终于回到了大兵家的农家乐。大兵爸爸刚刚从外面回来,遇到了我们,便把我们接到了屋里。我回到房间就直接冲了个热水澡,把身上的尸臭洗掉,然后到楼下一起吃晚饭。
我向大兵爸爸问起后山的屈老伯,大兵爸爸很是疑惑,说:“你们怎么会遇到那个怪老头?他是个拾荒的老鳏夫,一个人住无儿无女的。”
“偶遇,偶遇。”
“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躲着他走,这老头子脾气不好,常常骂人,所以啊,这儿也没什么人稀罕搭理他。”
“原来是这样。”
吃完饭我请大兵爸爸帮忙找了一辆去城里的车,特地付了双倍的钱才有人愿意捎一程,临走的时候,我让林筱雨用大兵家的座机打了一个报警电话。
开车的司机就是古玩市场的那个狗哥,狗哥见到我和林筱雨也乐呵了起来,直说到有缘。林筱雨神色还是有些紧张,无心寒暄。我倒是没什么心事,我问狗哥要了一根烟,两人在车旁抽了起来。
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地上扔了三个烟头,暗自骂道:“现在的警察也忒不负责了,就这个效率还为人民服务呢!”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警笛突兀地回响在山坡下的公路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哥们,你说今天的警察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大半夜的,还出勤啊?听着声音,起码有十来辆警车。”
林筱雨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李睿,走不走?”
“走,当然走!”
“狗哥,麻烦你了!”
“没事,你们这是花钱买我服务,我肯定是全心全意为您服务的。”
警笛越来越近,整个村庄渐渐热闹了起来,村民们都走出屋子来看看出来什么情况,一下子老少爷们、乡里乡亲都议论起来。
警车刚开进村口,狗哥的车正好驶出,红蓝闪烁的灯光照在玻璃窗上、照在我们的脸上。狗哥坐在车上还不忘跟对面的警察打个招呼,打开车窗伸手就是一根烟。
外面的警察也没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过了他的烟,还跟他问了声好,寒暄说这么晚了去哪儿。狗哥笑着说,“去城里娱乐娱乐。”他比了比身后的我和林筱雨。
那警察往里面探了眼,笑了笑说,“明白明白,赶紧去吧,这城里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车子渐行渐远,警笛声越来越轻,车子行驶在长长的公路上,身后是人群喧闹。林筱雨从后窗往外看,警灯闪烁不停,却转眼已经不见,只有声声警笛,似乎隔了很远还可以听见。
我们在半道上下了车,打发完了狗哥,才辗转回到了驻地。回去的时候,老季已经等的快发疯了,刚一见到我,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大抵是怕回去没法跟我爹交差吧。
随后我同他们讲了山上遇到的事情,也说清楚了铜盒子的来龙去脉。虽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也算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燕云淑最初对铜铸盒子本就没什么兴趣,得知真相后更是对老季嗤之以鼻,两人愈发不对付起来。
以老季的脾气,自然不会惯着燕云淑。于是,两个人也暗暗较起劲来。第二天一早,两人分别带队,朝着印山山顶出发。
这一带的丘陵与周边稍显不同,因为海拔较高,故而人类活动的痕迹比较少,山脚下还种满茶树,到了半山腰后,便基本看不到供人行走的道路。灌木很茂密,地下盖着很厚的一层腐蚀土,泥都是黑的,一脚下去有时候能没到你膝盖。我们砍掉几根树枝当拐杖,边走边探路,走的十分小心。
对于前往药尸墓的路径,我爷爷在笔记里没有记录,因此我们没有任何参照,只能靠自己摸索。这两天老季带着几个伙计已经打了前站,不过他们把路探到距离山顶百来米的地方就停止了。
为什么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再往上,就是一堵悬崖绝壁,除非绕到山的另一侧,否则的话只有攀爬上去一条出路。但白天攀爬,容易暴露,而夜晚攀爬为避免暴露不能使用灯光,只能盲攀,危险系数太大。
最后,老季决定赌一次,所有人乘着月色强行攀登。